我發誓我看得清清楚楚，因為我是用蝙蝠頭盔上的望遠鏡拉近鏡頭看的。

不高興的布魯斯隻好退而求其次地爬上了霸王龍的頭頂，和我一樣開始暗中觀察。

我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因為布魯斯他也老是偷瞄我，别以為我不知道，他心裡的蝙蝠警報肯定老響了！

我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一個是我這種“影分身”的超能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啦，使用範圍和條件是什麼啦，能不能找到方法克制啦；還有一個就是我本人的意識是什麼來頭，對哥譚有沒有惡意啦，為什麼我這麼像他，行為模式有什麼規律等等。

可惜事情的真相往往比天馬行空的猜想都要離奇得多。

話說回來布魯斯這麼分心監控我，他手下的動作倒是一點不含糊。一個簡單的手勢，我跟他分了一下工，你兩個我三個地就把敵人解決了，彼此點點頭，算是對各自能力的認可，就進入下一關，啊不，下一個房間。

就這樣，我倆在“潛伏”位置的選擇上總是撞車，有時候選擇開刀的某個敵人也會撞車，這就導緻某些絕世倒黴蛋會遭到不同方向飛來的蝙蝠镖二連擊。

更糟糕的是，有一回我沒注意側邊兩個要轉身的敵人，匆匆忙忙地就要往頭頂的滴水獸隐蔽，翻上去就跟原本蹲在上邊的老蝙蝠來了一個王八瞪綠豆，眼對眼，差點親一起。

我趕緊壓低聲音對他說：“兄弟，擠擠。”

說着我把自己的披風下擺撈了起來，往他那兒努力縮了縮，防止被狡猾的敵人發現。

布魯斯額頭青筋暴跳。

雖然我看不見他的額頭，但我就是知道。

敵人走遠了以後，我還跟他感歎了一句：“咱哥倆有600多斤了吧？這滴水獸的質量真好啊！”

說完我就趕緊溜下去揍人了，怕他火氣一上來，踹我PP把我踹下去。

雖然吧，我倆經常為一個滴水獸的位置撕//逼，兩個人清場的效率還是遠高于單打獨鬥的，因為有隊友在，偶爾放棄潛行開無雙也能過。

在面對圍攻時再不用擔心後背的缺口，爽就一個字！

更何況，跑地圖的時候，布魯斯一直走在我前邊的位置，出力也更多，敵人少的時候我甚至有了劃水的錯覺。

這中略顯輕松惬意的氛圍，在我們靠近企鵝人的冰山俱樂部，路過一大片開始融化的冰池時消失殆盡。

就在刑訊室的門框上有一片顯眼的、混着血迹的水痕，地上還有尚未融化完全的細小冰晶。

我對布魯斯說：“企鵝人拿了急凍人的寒冰槍，并用槍把一個人的手臂凍在了門框上，他用力掙脫冰凍時皮膚被擦破流出了血。

應該不是提姆，他的手部铠甲不會讓他這樣流血。”

布魯斯不置可否，隻是拿着手铠上的采集器取了一點血樣進行身份分析，而後直接飛身下了冰面，用蝙蝠電腦檢測了冰面承重能力，才對我說：“這個冰層非常脆弱，恐怕無法支撐兩個人同時移動，我去前面看看，你等我走遠再下來，記得要蹲着走。”

他說完，就用一種比我還猥瑣的螃蟹橫爬姿勢，蹲伏在冰面上緩緩向前移動了。

我在岸邊等着，再次查看了蝙蝠電腦更新的數據，提姆的定位就在前方200米的位置，隻是這一次由于距離拉近的緣故，定位精确到了……地下100米？

提姆的心跳很快，有大量失血，位置也一動不動，再加上他在地下深處的位置……

是企鵝人按照原劇情走，炸掉了提姆腳下的空間，然後坍塌的建築把他埋住了？

原本在冰山俱樂部這一環，蝙蝠俠會先用從急凍人那裡強搶來的槍失效器把企鵝人的槍鎖住，然後飛身上去一拳把他轟倒。

企鵝人這個老陰批則是心機地連連後退，向蝙蝠俠求饒。等企鵝人退出炸//彈的波及範圍後，他會掏出一個起//爆器引//爆，把蝙蝠俠站立的整塊地闆的炸塌！

當然，原作中的老蝙蝠是險之又險地躲開這一波緻死攻擊的，他在一片廢墟之中還跟企鵝人放出來的一個小boss所羅門·格蘭迪大戰五百回合，最終成功KO小企鵝。

但提姆……

要說陰損招數，他還是玩不過企鵝人奧茲瓦爾德··科波特啊！

理順思路之後，我跟布魯斯一前一後，像兩隻詭異的、漆黑的螃蟹，或者說能夠緩慢移動的黑色蘑菇一樣朝冰山俱樂部挪去。

在冰層的邊緣，布魯斯放出鈎鎖，一拉，就扒住了冰山俱樂部門口的欄杆，我追在他身後，隻看見有個矮胖的身影，遠遠地掏出一把黑色的長雨傘，一邊嘴炮，一邊對準剛扒上欄杆的布魯斯扣動扳機！

“Woo，看看這是誰啊，蝙蝠俠！你就是那可憐的、操碎了心的小鳥爸爸嗎？哈哈哈，可惜……”

“小心！”我朝企鵝人甩出一個角度刁鑽的蝙蝠镖，被彈雨壓得沒法冒頭的布魯斯一下子竄了上去。

“媽的，他是怎麼從欄杆底下飛出蝙蝠镖的？這玩意兒難道是遙控的？”

企鵝人順着蝙蝠镖飛來的方向踮起腳，結果一眼看到了在冰面上戰戰兢兢的我。

“FUKK！”科波特看看布魯斯又看看我，“這他媽算什麼？蝙蝠雙俠？”

布魯斯眼角抽動了一下，上前一頓狠揍，然後把企鵝人倒吊在池水上方，開始逼問：

“Where is Rob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