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是怎麼應付那些把手伸過來摸他褲衩的女人的?
我很惆怅。
我再次抓住了左邊那位小姐不安分的手,朝她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當然,這微笑在她眼裡大概是哥譚寶貝深情款款的邀請。女人嘤咛一聲,得寸進尺地貼了過來,酥月匈擠壓着我的襯衫和領帶。被我抓住的那隻手用精心修剪的亮片指甲在我手心裡搔了一下。
我像是準備測試肺活量一樣猛地往胸膛裡倒灌了一大口氣,同時從那個對屁股十分友好的頂級沙發上彈射了起來。如果有個攝像機給我的汗毛們一個特寫,我想它們一定是全體起立,在詭異的香氛中跳着探戈。
兩名交際花被吓了一大跳。
“對不起,對不起,甜心們,但有時紳士們也需要一點點的私人空間。”我朝她們示意了一下洗手間的方向,然後恨不得長出十八條腿地朝那邊競走而去。
慢上兩秒那兩個什麼“妮娜”和“莉莉”大概就會跟着我進男廁了,我相信她們做得出來。
我把冷水拍在自己的額頭、臉頰、脖頸和耳後等地方,過了好一會那些通紅的顔色才慢慢消退。
我小心地檢查了一下仿真皮膚貼的牢固程度。這東西在近距離地時候尚且不能做到天衣無縫,于是提姆輕車熟路地編了一套“在高山滑雪過程中一不小心被樹枝抽到臉頰”的理由,在仿真皮膚貼的邊界處畫了個帶點淤青的妝,再貼上創可貼,那點缺陷就被完美地掩蓋了。
“衆星捧月,嗯哼?”提姆在耳麥裡取笑道。
“夠了,提姆!”我簡單檢查過這個衛生間之後立刻朝他低吼了一句,“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這麼讨厭過女人,再這樣下去我要得恐女症了。
說真的,你答應過我,隻待半小時就可以對吧?還差10分鐘,我能在馬桶上蹲10分鐘嗎?”
“咳咳!”提姆在那頭嗆了一聲,然後他大笑了起來,“你不主動出擊也就算了,還甯可躲在臭氣熏天的廁所裡也不出去享受美人,喬伊你不會真的是gay吧?”
“我性冷淡,行了吧?”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小聲嘟囔,“這廁所一點也不臭,至少比她們熏死人的香水味好受得多!”
提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一邊嘀咕着要把這間會所的監控黑下來永久保存以嘲笑我的窘态。他利用各種話術敦促我勇敢踏出男廁所的大門,就像用鞭子抽打一頭死活都不肯繼續拉磨的倔驢。
“好了好了,半小時不到就不到吧……真拿你沒辦法,反正韋恩隻要現身一下就夠了。還記得我們的培訓嗎?視覺死角,換酒,撒酒,裝醉,走人之前别忘了塞小費——”
“沒問題沒問題!”我精神一振,真正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
10分鐘後,醉醺醺地抱着一根柱子大叫“伊莉雅寶貝”的韋恩被侍應生架上了豪車,兩個戀戀不舍的女模特一人被塞了一大把美鈔,然後草包韋恩就當着她們的面吐出了一大口氣味詭異的酸水,美女們花容失色,不由地呆滞了一下,車子立刻疾馳而去,隻留下在心裡後悔沒有抓住機會上車的女人吃了滿嘴的尾氣。
“唔呃!嘔——”車裡,草包韋恩兩眼清明,卻是真的抱着一個垃圾袋大吐特吐。阿爾弗雷德一邊開着車,一邊按下一個按鈕,一杯溫熱的水被自動托盤穩穩地送到我手邊。
“唔!咳,咳咳……謝謝,阿福……”我癱在後座上,像一隻瀕死的基圍蝦,“我恨姜汁。”
阿福看了一眼後視鏡,哭笑不得地說:“其實您并不需要遵守布魯斯老爺的這些習慣,喝點酒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可是……我也不喝酒……不喜歡……不……”
有氣無力的回答聲音逐漸變小。阿爾弗雷德升起擋光闆,将輕柔的音樂調低最後關閉,在一片靜谧中,駛向荒野中的莊園。
短暫地沉眠了20分鐘,我捂着頭坐起來,恍恍惚惚地跟在阿福身後上了電梯。是的,車庫到客廳有一個直達電梯。看了一下鐘擺,下午四點三十。
我不厭女,但是我很讨厭别人随便靠的太近,更别提直接動手動腳的了。原本我隻需要簡單地容忍那些過界行為,但問題是,布魯斯是個功能正常的壯年男人!
唉,男人!
在精神上,我不會對女人産生性/\\沖動,但是在生理上,被刺激就會硬,這是一個不争的事實。人類竟然還擁有大腦不能控制的沖動,這真是進化的恥辱。
何以解憂,唯有沖澡,涼水澡。我曾經還因為自己免除了例假的麻煩而沾沾自喜,如今卻隻能打落牙齒混血吞。
離夜巡還有一個半小時,我困得直打晃,趕忙掏出一包茶葉,泡了一大杯濃茶。
我不品茶。這玩意兒對我來說跟咖啡一個樣,都是難喝的提神藥品,隻是茶葉相對咖啡似乎更有效一些。這些茶葉不是韋恩莊園裡珍貴的待客用品,而是我去唐人街10刀一斤批發來的劣質龍井。蝙蝠洞裡,我跟提姆一人一個大保溫杯,他咖啡,我濃茶,“父慈子孝”,其樂融融。
快一周了,布魯斯的情況在緩慢好轉。一開始我們的夜巡很順利,晚上1到2點回來,整理情報,進行每日總結,然後我去客廳睡沙發,提姆睡在監護室邊上的醫療間裡值班,這是指他需要每隔一到二小時起來查看布魯斯的情況并進行護理。
早上5點我起床,接手淩晨到上午的值班,提姆回房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