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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說弱智們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表現得像是弱智。

他們通常情況下的邏輯都十分正常，甚至偶爾還會爆發出敏銳的、屬于叢林動物的精準直覺。

但是某一刻，可能是随機發生的，某個正在工作的咖啡機突然開口飙了一段一百二十分貝的海豚音，高速行駛的吉普車後備箱裡飛出5噸鹹魚，長頸鹿跳到哥譚上空放了一個綿綿不絕的響屁，以及傑弗裡和派克為了獲得億萬富翁布魯斯·韋恩的打賞而打算盜挖他養子的屍體。

與其他幾條違反自然法則、挑戰人類想象力極限的荒唐事相比，最後一條混入其中、毫不遜色。

更重要的是它已然被付諸實踐了。

某一刻，某些人類的腦回路将會展現出一種讓世界最佳偵探都無法解構的……精彩絕倫的脫缰狂奔。

“我好累，草特媽的耶稣基督，我真不想挖了。”派克将迷你鏟子一把甩出，紮在高高撂起的小土堆上。

“起來，垃圾佬。勝利就在眼前。”傑弗裡灰頭土臉地叱罵他的搭檔，“你以為五百萬是那麼好賺的嗎？隻要流點汗挖個土，不用提心吊膽地生怕沒命，不用在企鵝，雙面或者随便什麼面具佬的腳下給他們舔鞋，不用盯梢，不用動腦子拍馬屁，不用挨凱文老大的屁股飛踢，最重要的是沒有蝙蝠！沒！有！蝙！蝠！”

珍愛生命，遠離蝙蝠。

或者更準确的說，是珍愛骨頭，遠離蝙蝠。

衆所周知草包韋恩最讨厭蝙蝠。

派克露出了一個被安慰到的傻笑。

“你覺得韋恩真的能給我們一人五百萬的賞錢？”

“說實話，我覺得不止。韋恩為這個崽子的死消沉了好一段時間，那時候他們都說他有點不太對勁。”

“我想起來了，是那時候——”

他們齊齊打了個哆嗦。那時候不對勁的不止是韋恩，那是一段噩夢期。

……

他們終于清理掉了棺材上的厚土，但是整座棺材還沒被完全挖出來，他們站在棺材蓋上，半身陷在地平線以下。東方露出了魚肚白。他們沒有時間把棺材啟到地面上再從棺蓋的縫隙裡把它撬開了。

白晝就要到來了，犯罪者與打擊犯罪者的歇息時間就要到來。那句斷定他們“膽小且迷信”的規律仍然有效。因為迷信默認的規矩，他們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把髒活兒拖延到白天；因為極度恐懼蝙蝠，他們遠離市區，精心挑選了世界上最讨厭蝙蝠俠、最不可能向蝙蝠俠求助的草包億萬富翁來實施這個天才計劃。

沒法把棺材蓋完整地揭起來，于是毛賊們打算直接在木闆上開出一個洞來。他們為了近在眼前的至少一千萬美金而揮汗如雨地挖着墳。

皇天不負有心人，透過一個被刨穿的大洞，派克伸手撈住了屍體的……一條皮帶。

他本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但是當務之急還是要把屍體偷偷運走。毛賊們手忙腳亂地把屍體從洞裡拽了出來。确實不對勁，派克心想。距離韋恩少爺的死已經過去了大約五個多月，為什麼他沒腐爛，也沒發臭？

為什麼下葬五個月後，傑森·托德·韋恩竟然還像個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的假人一樣，保持着幹淨整潔和完好無損？

派克為自己的猜測兀自震撼着。

“你他媽在往空棺材裡頭看什麼？趕緊走了！”

“傑弗裡，原來電視上說的那種埃及法老屍體過了幾千年還不爛的腦殘故事是真的。”派克恍惚地說，“我小時候一直以為那是騙鬼。”

“……”

“原來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