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媽咪,”李未晞摟住媽咪的脖頸,也在她的側臉“回敬”了一個吻,“晞晞今晚也要跟媽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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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詢舟憑借女兒給的房間密碼悄悄進入了李安衾的房間,彼時床上正放着疊得整齊的衣物,衛浴間的門虛掩着,裡頭女人穿衣服時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垂眸掃了眼小幾上擺放精緻的水果拼盤,以及旁邊的一張相片。
是一張李安衾和李君琅少年時期的合照,她們站在夏威夷沙灘上喧嚣的人群中,背後是即将淪陷于橘色大海的渾圓落日。
陸詢舟眉頭緊蹙了幾分,總感覺其中有幾分不對勁。如果李安衾過去二十五年曾真實地存在于這個世界,那麼——
“小山。”
清冷如谪仙的美人堪堪穿着一件白色浴袍從身後摟上來,攏不住的雪色緊緊貼在陸詢舟的脊背上,女人頭發濕漉漉的,唇仿佛也被水汽潤得紅了幾分。
冬天别墅内開了暖氣,陸詢舟方才嫌熱,将大衣和羽絨内檔留在了女兒房間,現在她穿的正是今日答辯的正裝。
駝色襯衫搭純色領帶,斯文的半框眼鏡系着銀色眼鏡鍊,一身成熟内斂的溫潤氣質已經勾得李安衾心動不已,偏生小狗方才眉間微蹙的的模樣又欲得要死,簡直讓她想好好被陸詢舟蹂躏一番。
“我等下要去陪晞晞睡覺。”
女人似乎對于陸詢舟的出現毫不驚訝,她隻是漫不經心地玩弄起陸詢舟的領帶。
“所以,詢舟……”
清冷的谪仙輕齧她如珠玉般的耳垂,用最冷冽的音色說出最孟浪的話。
“想做就麻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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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陸詢舟意猶未盡地戴上眼鏡時,李安衾正背對着她吹頭發。
浴袍半垂,露出女人肩膀下的隐隐淤青和齒痕。
領帶方才被女人掙紮間弄皺了,白色的床單上有兩處大面積的水漬,下方那處還有些零碎的果肉。陸詢舟抿了抿唇,忽然有些愧疚。不該這樣做的,萬一姐姐事後着涼了怎麼辦?
小幾上的照片早已被人收了起來,僅剩空空如也的瓷盤,其上的水果拼盤早已被吃幹淨。陸詢舟按照姐姐方才的囑咐從書桌的抽屜裡取出藥膏和棉簽。
她跪坐在她面前,吹風機的聲音在頭頂轟轟響着,李安衾慵懶地敞開浴袍,陸詢舟細心又溫柔地為她上藥,神色清明專注。
李安衾渾身的細皮嫩肉,可她總是好了舊疤又添新傷,陸詢舟對此習以為常。小山把藥膏放回原處後,李安衾頭發也吹完了,當她正欲起身時卻被一雙手按住了肩膀。
陸詢舟将一條紫水晶項鍊溫柔地系在妻子白皙的頸間。
“水晶是我培育的,高純度的紫水晶,這個心形象征我對姐姐的感情。”
小狗粲然,隐瞞了自己遭遇的所有困難:忙裡偷閑地苦苦培育、為了‘高純度’的無數次失敗、切割心形時的種種困難等等。
“今天不是未晞生日嗎?怎麼想到送我禮物。”清冷的女人溫柔一笑,捏捏小狗的耳朵。
陸詢舟莞爾,眉眼之間卻盡是認真之色。
“因為——每個孩子的生日都是媽媽的受難日,所以晞晞生日有禮物,媽媽也必須要有。”
她認同這句話,但她不會在女兒面前提起這句話。陸詢舟不喜歡這種愧疚式教育,可是妻子的生産之苦難道就可以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嗎?
所以,這條紫水晶項鍊就是陸詢舟對這個問題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