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陸詢舟眉間微蹙,正欲推開趴在自己身上女人,不料下一秒李安衾樓緊了她的腰腹,同時将頭埋在她的頸間。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頸間的肌膚上,李安衾委屈道:“你說想,我就松開。”
懶得和喝醉的人争論,陸詢舟立馬态度良好地說了聲“想”,結果女人聽罷愈發得寸進尺。
“要完整的。”
陸詢舟這次沒順着李安衾,她伸手去掰李安衾纏在她腰間的手,但女人不知為何力氣突然大得很,無論陸詢舟怎麼掰都死命地不分開,無奈之下她扶扶眼鏡,歎了口氣。
“我想和你在車上做I愛——行了嗎?可以松手了嗎?”
“不行,”李安衾擡頭吻了下那人的唇角潋滟的桃花眸裡盡是欲色,“小山要心口如一,做完我再松手。”
陸詢舟很頭疼,畢竟記憶中厭酒的妻子基本沒醉過,如今醉後的無賴行為令她難以招架。
(省略内容)
陸詢舟眸色微動,将礦泉水瓶攥癟扔到副駕駛旁的垃圾桶裡。
副駕駛邊上的車門被打開後又被人用力摔上。
(省略一定的描寫)
陸詢舟沒有接話,隻是故作冷靜地邊開車邊觀察路況,唯有紅了些許的耳根子昭示着她内心的波瀾。
(省略一定的内容)
跑車駛入太和雲邸的小區大門後,陸詢舟就讓李安衾把衣物穿好。在私家停車位停好車,陸詢舟開了自動車門,下車走到副駕駛位邊上,李安衾正以為主人要抱她下車,然而下一秒,陸詢舟傾身探入車内拎起了垃圾桶裡的手提垃圾袋,末了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聽話的貓咪關好車門,亦步亦趨地跟在主人身後,夏夜晚風清涼,陸詢舟在垃圾站扔完垃圾,轉身發現女人乖乖地站在五步開外的地方等着她。
京州的夏夜不算太冷,但穿得單薄的李安衾卻站在風口,聯想到方才她那裡被灌完水後又裸露了許久,擔憂這人今晚發燒,陸詢舟索性脫下身上的薄外套給女人披上。
她們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電梯直通第三十二樓的大平層,進門後在玄關換過拖鞋,陸詢舟去廚房取出溫好的醒酒湯。李安衾幻想着主人吃醋的懲罰(省略一定的内容)然而到頭來,那人隻是将醒酒湯推到她面前,平平淡淡道:“我看你醉得不深,喝完自己去洗澡,我先回去睡覺了。”
陸詢舟毫無留戀地轉身,可臨走前上衣的下擺卻被揪住,她回頭,垂眸看着清冷的妻子乞求的模樣。
“我錯了……”
“我不應該去那種地方,你罰我好不好?”
陸詢舟聽見自己說:
“放手。”
李安衾沒有松手,女人卑微地低下頭,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小山,你就當最後一次聽話。”
“今晚惡劣地弄哭我……”
“明日我絕不糾纏……馬上離婚。”
女人已經抛出了誘餌,懸崖邊上的人明顯心動了,長在峭壁上的、最甜蜜的果實離她近在咫尺,隻要她蹲下,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到崖面之下就能輕而易舉地撷取它。
陸詢舟沒有掰開李安衾的手指,她注視着女人,溫聲問道:“真的嗎?”
“嗯。”
李安衾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很輕很輕的笑聲,虛無缥缈又如有實質,笑聲矛盾地落在她的心上,令她嘗到了幾分苦澀。
“好。”
“但不隻今晚。”
陸詢舟合上眼,她的呼吸依舊平靜緩和,快要傾瀉而出的恨意被強硬地抑制住,那人清冽的聲音中帶了幾分罕見的冷漠。
“李安衾,你欠我的,永遠都還不清。”
“那就從這世先還。”
李安衾松手,改作依戀地抱緊那人的腰腹。
陸詢舟保持沉默。
“我們說好的,是生生世世,是永遠。”
女人卸下白日的高高在上、冷淡疏離,她眸色潋滟,衣衫不整,用近乎病态地方式摟緊了她的主人。
她是多麼地希望能融入愛人的骨血中,即使李安衾知道,她們的身上已經流淌着3.125%的共同血緣。
她們是同出一脈的親人,是生于同一棵大樹南枝北幹上的葉子。她們的人生是不同的光照、溫度、養給、水分、位置,在歲月之風的吹拂中、在霜雪雷雨的洗禮裡,她成為了正值青春的綠葉,她已是秋至将落的枯葉。
(求審核放過,這兩人是四代旁系血親,已超出三代之外,屬于中國法律範圍内允許結婚的遠房親屬)
“永遠,是有你的每一天,缺少你的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小時,哪怕少了一刻,也不行。”
“一刻也不行……你知道嗎?”
陸詢舟笑了。
“知道。”
“一直都知道。”
.
李未晞臨上車前,回頭依依不舍地扯了扯媽媽的衣袖,小孩擡起頭看着母親,委屈地奶聲奶氣道:“媽媽,你和媽咪什麼時候接我回家。”
李安衾微微彎腰,溫柔地摸了摸女兒的頭,不知為何女人的氣息有些不穩,她說:“可能一兩天後吧……媽媽和媽咪會接你回來的。”
“好吧。”
李未晞撇撇嘴,向媽媽要了一個離别吻後便一步三回頭地上了李家派來接送玄孫女的保姆車。
女兒離開後不久,那輛邁凱倫便停在了李安衾的面前,自動車門緩緩打開,女人坐到已經被清理幹淨的副駕駛上,她什麼都不敢說,餘光裡那人啟動跑車,神情關切地問道:“你怎麼和晞晞說的?”
“說我們可能要和她分離一兩天,讓她不要太想媽媽媽咪,我們會接她回來的。”
她面上矜貴威嚴不減幾分,可說話時雙腿不自覺地夾緊,好像那裡含了什麼似的。
陸詢舟莞爾着打了個方向盤,汽車駛過減速帶時震了一下,李安衾情難自禁地嘤咛了一聲,她轉頭,語氣溫和而認真:
“還沒習慣嗎?還是說,取下會更好一些。”
李安衾搖頭,冷冽的音色中多了些許讨好的意味:“會習慣的,會……含好主人的恩賜。”
接下來的時間裡,陸詢舟專心緻志地開車,李安衾則開始用筆記本電腦處理工作,她們看似相安無事,然而等待綠燈時萬向盤上骨感翩跹的手指與女人裙下的緊咬不放的濕軟卻昭示着某種禁I忌。
今天公司有戰略技術研讨會,這是陸詢舟在萬科參與的最後一場會議——為了安全參與“天穹計劃”,李促以“人才交換”的名義動權将包括陸詢舟在内的幾名工程師調往天盛總部,就像偷拟離婚協議那樣,陸詢舟以為能将妻子蒙在鼓裡,誰知這一切的一切都已被李安衾知曉。
作為“天穹計劃”參與人員的合法伴侶,李安衾在法律上具有知情權。上周她去意大利出差前已經簽過保密協議,但上邊也隻透露了陸詢舟參與機密計劃一事,至于其他信息,她一概不知。
她知道陸詢舟會離開她,但起碼這次她知道她的小山并非無辜抛棄她,小山隻是去執行一項任務,她會回來的。隻要陸詢舟還沒有離開人世,她就是李安衾的,說好要一輩子、要永遠,哪怕愛恨交織也會,至少小山還屬于她,還存活于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