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家可沒有會做這種上不得台面的事的女兒。”
一邊的男人從鼻腔裡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哼:“從小沒父母教養,怎麼養都養不熟,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到底比不過一直養在身邊的。”
“爸……”
“等你和紀遙結婚搬出去住,我就給她一筆錢打發她走,反正她已經成年了,我們沒有撫養的義務。而且這種手腳不幹淨的人,不能再留在我們家。”虞父最後一錘定音。
“可到底她也是您的親生女兒呀。”
“好了,别說了,我心意已決。”虞父說着走下樓梯,露出了那張因為怒氣緊繃着的臉。
虞甯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他從樓梯走下。
虞父看見她站在原地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更是怒火中燒:“你還有臉回來?”
“我怎麼了?”虞甯挑高一側眉頭。
他怒氣沖沖地從樓梯走下來,指着虞甯的鼻子大罵:“我知道你一直嫉妒姝姝,可是自從你來了我們家之後,我和你媽對待你們兩個人都是一視同仁,該給你的補償,我們也從來沒有少過。”
“可你呢?不僅整天怨天尤人,還處處針對姝姝,虧得姝姝一直為你遮掩!這次的事情也是,要不是丢掉的東西太貴重,遮掩不了,我們還都要被你蒙在鼓裡。”
“看你前陣子終于安分了點,本來以為你是改過自新了,沒想到背地裡還是這麼的惡毒!”
這話實在太難聽,太紮耳,話出口的瞬間,虞甯感覺到胸口一陣又一陣的刺痛,那是原主的情緒在作祟。
她壓下心頭的酸澀,擡起頭冷冷地掃向樓梯口探出半個腦袋的虞姝。
察覺到她的視線,虞姝像是受了驚吓一樣轉身撲進了身後虞母的懷抱裡。
裝模作樣。
虞甯輕蔑地笑了一聲,轉頭對上虞父的臉:“你說我偷東西,那我到底偷什麼了?”
“你還敢裝不知道?”虞父手上的胸針幾乎要怼到虞甯面上,“這是剛從你房間搜出來的。”
“對不起,姐姐,”怯怯的聲音從樓上響起,“這個胸針是我10歲那年,爺爺送我的生日禮物,上面的藍寶石是爺爺親手雕刻的,全世界隻有這一個。”
“這個胸針對我來說有很特殊的意義,所以你上次問我要的時候,我才沒有第一時間送給你。”
“可你如果真的想要的話,我肯定會滿足你的,沒必要做這種事呀姐姐。”
看着虞姝一副情真意切的樣子,虞甯臉上的嘲諷意味越發明顯,她從虞父手裡接過那枚胸針,對着光仔細打量起來。
“色澤通透,沒有雜質,确實是塊頂級藍寶,隻可惜……”她話音未落,手中的胸針就砸在大理石地闆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鑲嵌着藍寶石的地方頓時被砸歪了一個角。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在原地。
虞姝最先反應過來,她眼圈微紅,嗓音帶着哭腔:“太過分了,姐姐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呢?”
“不是你說送給我了嗎?”虞甯挑起一側眉頭,“那我的東西要怎麼處理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吧。”
“你……”虞父被她氣的七竅生煙,指着她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虞甯臉色冷了下來,她定定地看向虞姝,話中意有所指:“虞姝,有些東西,可能你認為是寶貝,但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我跟你不一樣,沒有貪心到任何全天下的好東西都該屬于自己。”
“不屬于我的東西,就算是遞到我手上,我也不稀罕去接。”
看着虞姝由紅轉白的臉色,她轉過臉對上虞父:“至于你說的,對我們一直一視同仁,更是天大的笑話。”
“如果真的一視同仁,為什麼每次有對外公開露面的場合都隻帶虞姝一起,卻撇下我呢?難道我不是虞家的女兒嗎?”
“我之前被虞姝的跟班校園霸淩,每天渾身頂着一身傷,濕漉漉的回來,可你們卻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的樣子,反而對作為加害者的虞姝噓寒問暖,這就是你所謂的一視同仁嗎?”
“不要總是裝出一副很偉大的樣子,打着你廉價的親情旗幟試圖壓迫我,我不需要。”
看着虞父啞口無言的樣子,她利落的把身上的首飾都摘了下來,手上的包也甩在桌上。
除了身上的衣服,她渾身就隻剩下那個發舊的手機,那是她來虞家之前用打工的錢買的,裡面有很多孤兒院裡的朋友們的照片,她一直舍不得換。
做完這一切,她昂首挺胸地看着怔在原地的三人:“我不想再配合你們玩親情遊戲了,你們給我的東西都已經全部放在這裡。從此以後,我和你們虞家再無瓜葛。”
她說完,利落的轉身,大踏步走進門外的光裡。
虞父被氣得啞口無言。
虞母下意識地擡起了手,卻在注意到身旁的虞姝的臉色時又放了下來。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心裡像是突然缺了一塊,正空落落的冒着涼風。
“宿主…這樣真的好嗎,就這麼離開了虞家,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啊?”
“沒事的320,船到橋頭自然直。”
系統320擔憂地看着虞姝從虞家的大門走出,然後一轉身,走進了隔壁紀家的庭院裡。
系統320:…………
系統320:它現在有合理的理由懷疑宿主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聽到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紀遙推開門,隻見門口蜷縮着一個單薄的身影。
聽見身後的響動,少女回過頭,露出一張淚眼朦胧的臉,她眼圈通紅,神情凄楚:“紀遙,這下我真的無處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