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烏走了兩步觀察了一下四周,看出來這塊地方被圈禁着,難逃跑。
銀烏垂了頭,視線落在地上,一邊走進黑瞎子被挂的地方,一邊嘗試尋找他消失的墨鏡。
好在這墨鏡是在他腳底的一片地上,銀烏緩步走過去,撿起墨鏡擦幹淨鏡片上沾的泥塵,随後才看眼前被挂起來的男人。
黑瞎子很高,身形也很好,雙手向上被綁起來後,身材優勢更明顯了。隻穿着單件的黑色背心,手臂身軀的肌肉因為長時間的僵直運力,充血腫脹,肌肉塊塊凸起,極富美感。長腿卻落不到地上。頭微低垂,好像也不在意自己跟前站了個人。
銀烏認真看過,他們隊伍裡身手強的人都是被這麼綁起來的,好像也不怕斷了他們雙手。
别的身手不好的都是用的不傷害身體的捆綁方法。
銀烏又擦了擦鏡片,踮起腳尖,伸直雙手才使墨鏡夠到黑瞎子的臉,總算給他戴上了墨鏡。
戴完黑瞎子就看着她笑,咧着嘴笑:
“謝謝啊,小姑娘。”
銀烏墊着腳尖努力摸了摸他的手臂,她能摸到的最高點,那個距離怎麼也夠不到綁住他的繩子,超過不了他的手肘。
“夠不到。”
很平靜的語氣。
簡短的詞,藏着的意思需要黑瞎子轉個彎才能想到。
黑瞎子聽懂了她的話。
“我鞋子有個刀片。”
“你摸摸還在不在。”
銀烏聽話的去找,找到了刀片又去對距離。還是夠不到。
她最長的兩根手指并着刀片去對比距離,依舊夠不着繩子。
“把我當樹枝,爬上去。”黑瞎子墨鏡裡的眼睛,是及冷清的。他被下了藥,全身都是軟的。這種捆綁方式,很容易造成他雙臂脫臼,真是夠防備的。
小姑娘聽話,也不羞,一腳一腳的踩着他斷了繩。
兩人直接摔下來。
黑瞎子又當了一次肉墊。
銀烏下了地又幫他解開捆綁的繩。
這繩是藤蔓扭曲制成,又堅固又耐磨。
她剛剛先是割綁手的繩,沒多少成效才去割挂起來的那根主繩。
銀烏小心解掉了繩子,不敢動他的手。
黑瞎子被如此對待的綁了這麼久,已經感覺不到手臂的存在了。
“我現在就是根泡透了的爛面條。”他仰面躺在地上,笑着形容了一下。
銀烏認真端詳自己拿刀片的那隻手,被割磨出幾道傷口,血液都沾到刀片上了。
她細心的擦掉刀片上的血,上頭還挂着的人都在亂叫。
“妹子,你也給咱放下來呗。”
“你也心疼心疼哥啊!”
“……”
銀烏充耳不聞,她不在意這群嘴上逞能,四肢無力的家夥。
她抛下這群人走出去找了個草木多的地方,阻擋了人群,在地上挑挑揀揀,總算找到了滿意的藥材。
銀烏把藥材葉子包了包,塞進了黑瞎子嘴裡,随後乖巧的蹲在旁邊看他情況。
黑瞎子多靈敏的舌頭,一下子就嘗出綠葉嚼碎時沖刺的鮮辣味兒,其中還包含着鐵鏽的血腥味。
他眼神似有若無的略過她的衣袖那塊空缺,又慢慢感受着自己四肢力氣的恢複。
還需要些時間。
他計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