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動作輕盈的坐到了銀烏身旁,看起來很是自得的模樣。
銀烏從來不相信這人表現出來的樣子。
“你說躺在金玉軟枕裡的西番僧還算叫圓寂嗎?”
黑瞎子歪頭看了眼銀烏,又轉去看這處主椁室。
“不是坐着才叫圓寂?”
“得道高僧才叫圓寂吧。”
“躺玉披金的還能是高僧?”
“這個解釋不通。”銀烏摸着玉竹,很認真的進言,
“不是說高僧都有舍利子?你要不燒了看看?”
“……”黑瞎子笑了一會兒,又問,“你剛去看了這些壁畫了?”
“看了,都貼金了呢。”銀烏笑了,“我也看不懂這些經文,隻能這麼說了。”
“都是藏傳密宗的谏言之類的。”
“你也不必懂,畢竟那不是好的。”
銀烏沒有回應,便隻看着經文失了神。
好久,她突然出聲,
“那這密宗修習的歡喜禅?”
黑瞎子瞥了一眼四處散開,多是觀察壁畫的隊伍,又去看身旁的小姑娘。
小姑娘目光灼灼的,眼周漾出一層薄紅,她就等着他的回答。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之前屋子裡的壁畫啊,還有經文裡散發着的魅----秘藥,你說這是西番…”
“你剛剛說什麼?”
黑瞎子強制打斷她的話。
“我,感覺經文裡摻了東西,”銀烏停頓了一下,又補充,
“我剛剛湊近去查看了經文,剛剛感覺有點興奮。”
“這個待會說。”
黑瞎子匆匆留下一句話,跑去了最近的一支蠟燭,那蠟燭慢慢悠悠的消耗到了尾端,被他吹滅了。這塊地兒暗了下來,一縷青煙緩緩往上升,讓黑瞎子捕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又是喚醒銅人的物質!”
獨木棺裡散發的香味太強勢了,一時蒙蔽了他們的嗅覺。
黑瞎子連忙下令背上行囊離開這處地方。
現在将所有蠟燭熄滅也沒有那個功夫了,應該也隻有尾端的蠟燭才是摻了東西的,目前也沒見到銅人,希望結果是好的。
黑瞎子帶着銀烏連忙遠離主椁室。
這群盜墓賊是多精的人啊,一聽到動靜立馬就背上東西緊跟着黑瞎子往外跑。
出了主室大門沒多久就迎面撞上一個銅人,黑瞎子發了狠劈開踢遠後拉上銀烏跑走,絕不逗留。
按照這種設計,所有的銅人都會根據墓道的牽引來到主椁室,要是他們沒有及時發現的話,直接就被包餃子了!而且敵人數量是多少還得打個問号。
這種時候,離主椁室越遠越好。
跑了一段路,黑瞎子估摸着算是安全的地方,他停了下來打算等等身後的那群盜友,總算有空做問答了。
“你剛剛想說什麼?”
銀烏緩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我是想說,經文裡應該有些秘藥。”
她接着說,“我不怕毒,但我剛剛是中了招的,雖然對我見效慢。
而且,能讓我精神亢奮還不是毒的秘藥就沒多少…”
黑瞎子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不禁有些頭疼。
都不用深思就能知道這種秘藥應該就是魅藥了,而剛剛有幾個人扒上壁畫去看經文…
他低頭看了眼小姑娘。
人家眼睛撲閃撲閃的透着粉,眼睛都亮了不止一個度,這還叫精神亢奮?蠢,太蠢了。
分開!必須分開!
黑瞎子果斷抛棄身後追随而來的家夥,拉着銀烏去了另一條墓道,堅決遠離危險人群。
“沒有關系的,很快就能分解完。”
銀烏被黑瞎子拉着去了一條他們還沒踏足過的墓道,急促的奔波着。還算亮堂的手電筒、燈光亂晃,有些阻礙視野。
“那也不行。”
跑了一會兒,黑瞎子停了下來,他面前有個小小的阻礙。
“什麼?什麼?”身後的人探頭去瞧。
“是個放置物品的基座。”
黑瞎子低頭斂目,手電筒的燈光照射着這塊基座大石,鋪滿灰塵的平面上有好多亂糟糟腳印,深一處淺一處的,除此之外,上面最幹淨最明顯的一雙印子,就是放置的物品,因為長久的沒有移動,所以才沒被灰塵侵蝕過。
而且這些腳印都屬于同一個人…或物。
黑瞎子基本能斷定這個基座上放置的是什麼東西了。
“挑了條好路。”
黑瞎子說着帶着銀烏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