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身體單薄,哪有這個虎背熊腰的老婆子力氣大,被她擠到邊上後退兩步才堪堪站穩。
燕洲聽到聲音就醒了,剛穿好衣服出來就看見這一幕。
本來剛睡醒就有床氣,對這一家子極品更沒好氣。
“你跑這兒撒什麼潑!”
韓氏聽他吼了一聲,一時沒反應過來,怔在原地。
燕三從小被他娘耳提面命沒完沒了的嚷着,說什麼他大哥是因為半夜出去找他才摔斷了腿,成的跛子。
這種環境之下燕三毫不意外被養成了怯懦的性子,時時刻刻對大哥一家抱着愧疚的心,哪敢和韓氏大聲說話,更别提喊的這麼兇了。
韓氏一時被吓住,愣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坐在地上開始蹬腿。
“好你個燕老三!連你娘都要打罵了,我當初死活不同意你娶這個騷狐狸。。。”
燕洲看這老潑皮越喊越難聽,眉頭緊皺大聲呵她一聲。
“我沒耐心看你在這撒潑演戲,要哭滾回自己家哭去!”
韓氏還想接着打滾兒,可擡頭一看燕三的眼神,被吓個夠嗆。
老三什麼時候這麼看過她,眼裡的厭惡化成實質,像刀子朝她飛來,這一眼就給她吓得閉了嘴。
燕洲剛睡醒就碰到這麼個晦氣東西,一點耐心都沒有。
“我在山裡險些命喪狼口,半個月你都沒來看過我妻女,還有臉上門要這要那?你滾吧,我大難不死想明白了,這窩囊日子我過不了,明天就去請村長作證跟你們劃清關系。”
這個時代并不允許與父母斷絕關系,隻能請人做見證,分割家産和贍養老人的問題。
燕三既然鐵了心,那就要找村長說明。
白野沒想到他說的這麼直白,實在給力,在後邊偷偷給他比了個拇指。
燕洲看到她的小動作,還有那一臉崇拜的表情,險些笑出來。
又闆闆臉忍住,接着對韓氏說:“你對我們怎麼樣你心裡有數,明天我就去請人寫斷絕書,反正這麼多年我掙得都給你了,分下來的地也在你手裡,我都不要了。”
燕老三自己愚孝,那些東西不要也罷,可這家人要是想吃他燕洲的現成,必不可能。
韓氏傻眼了,聽這話是鐵了心要跟她斷絕關系,以前她也這麼上門要錢,拿東拿西,怎麼今天就受了這麼大委屈?
“你怎麼敢!是不是這個狐狸精讓你這麼幹的?我打死你這個小表子!”
嘴裡不幹不淨,爬起來作勢要打白野,被燕洲一把攥住胳膊動彈不得。
“你再敢打罵她們娘倆,我就把老大老二的孩子都扔到山裡!”
他眼裡泛着寒光,死死盯着韓氏的眼睛,确保她聽明白了。
韓氏看了他一眼就慌張把頭低下,根本不敢對視,心裡跟打鼓一樣,她知道老實人逼急了什麼都敢做,所以燕洲說完這話,她完全相信他能做得出來。
韓氏被吓得不輕,嘴唇控制不住的發抖,想罵也罵不出聲,再沒敢胡攪蠻纏,顫顫悠悠跑出大門。
白野關門落鎖,回頭看向燕洲的眼神簡直不能再崇拜了。
“我的天!這種人最是麻煩,沒想到你幾句話就給她吓回去了!”
燕洲不好意思撓撓頭,完全沒有剛才那個攝人的勁兒。
“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見過厲害就慫了。”
“那你剛才說明天去找村長的事兒也是吓唬她嗎?”
“那倒不是,明天真去,不把這家人解決了,我出門打獵都不放心你們。”他說的坦蕩,讓白野的欣賞更上一層。
“太有擔當,太靠譜了!我的終極好搭檔!”
燕洲雖然聽不懂全部,但也能猜到是什麼意思,被她三言兩語誇的迷糊,直擺手讓她停下。
如果事情能順利解決,那她豈不是每天安心在家寫話本就可以了?
白野看向燕洲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神仙。
但是想想事情應該也不會這樣簡單,小鬼最是難纏,免不了要和這些極品糾纏一陣子。
不過沒關系,看燕洲做事這般利落,問題解決是早晚的,這時候就凸顯出一個可靠隊友的重要性了,相比之下,自己到目前為止都在劃水。
“你睡餓了吧,鍋裡有旮瘩湯,我給你熱一下?”
燕洲點頭應好。
直到燕洲把碗裡的東西吃了個幹淨,他放下碗暗自決定。
以後盡量不要讓白野下廚了。
回到小屋,紛紛立馬抱了上來。
“娘親,我剛才都聽到了!”她爹剛才簡直太英勇、太帥氣了!
“我們真的可以不再給奶奶錢了嗎?”
白野捏捏她沒幾兩肉的臉頰。
“當然,你爹說到就一定會做到的!”
“太好啦太好啦!”她們家終于可以過上好一點的日子了。
她再也不想聽奶奶用那些難聽的髒話罵她娘親了。
她也可以不用再被二伯家的孩子欺負了。
燕紛紛光是想想就美,帶着對生活的美好向往睡在娘親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