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氣得冒火,千方百計地阻止和趙珩禦的相見,白戈這一嗓子,之前做的事情完全變成無用功了!
白戈急忙解釋:“阿姊,外面站着的人是趙大哥,你剛在寨子見過的!”
“我說了不許下去!”
“阿姊,你這樣攔着我到底是為什麼呀!”
“你不覺得此人有問題嗎?寨子裡那麼多山匪,他是怎麼逃出來的?”頓了頓,繼續道:“他說自己迷路了,怎麼就那麼遇到了咱們?山寨距離這裡可有少說也有幾公裡的距離,他一個人是怎麼走得那麼遠的?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白戈猶豫了,倒是讓白頌竹舒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趙珩禦的聲音“恰到好處”地響起來:“白兄弟,我知道你車上還有女眷。共處一室确實唐突冒犯。隻是我的腿實在疼得厲害,自己走的話不知道要走幾日,此番确是無奈之舉。若是你覺得有什麼不便,我坐在車外便好。”
趙珩禦摸透了白戈心軟,明知道他心中存有愧疚,擺出這一副凄慘的模樣,把他架在火上使勁磋磨!實在可惡!
白戈望向車外的方向,又開始搖擺不定。
“阿弟,阿姊可有騙過你?”白戈搖頭。白頌竹繼續道:“你若相信阿姊,便不要理會這個人。阿翁還等着我們回家呢。”
“可……”白戈還沒說完,忽然,聽得明月驚呼一聲:“呀!小姐,這個人暈倒了!”
白戈掀起車簾看了一眼,皺起眉頭,鄭重道:“阿姊,趙大哥他不是個壞人。終歸是我害得他這樣。我實在不能放任他不管。”
他起身下車。白頌竹抓他的手撲了個空,隻能用力錘打車壁,發出沉悶的聲響,宣洩着憤怒的情緒。
不一會兒,白戈将趙珩禦帶上了車。将他安置在車角内,扶正他的腦袋倚在車壁上。做完這些,白戈才敢擡起腦袋,正視白頌竹的目光,悠悠地說了一句:“阿姊,我真的沒有辦法把趙大哥丢在這荒山野嶺之上。把他留在山寨裡,我已是過意不去了。現在他昏迷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白頌竹沉默了一會兒,做了讓步:“把他送到官道上,另找一輛馬車送他離開。”白戈張了張嘴,白頌竹似早已預料到一般,率先開口:“别再讨價還價了,不然我真的會把這個人扔出去。”
白戈耷拉下腦袋,過了一會兒,問道:“阿姊,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很讨厭趙大哥?”
“嗯,讨厭。”
“為什麼?”
“因為有個算命的說了,今天會遇見一個瘟神,還是會克全家那種。”
這話她沒說錯,趙珩禦與她而言,不是瘟神還能是什麼?
白戈剛要繼續追問下去,白頌竹擺了擺手,疲憊地道:“我累了,不想說話了。”他噤聲,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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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晃動,白頌竹擡起眼睛,看着眼前趙珩禦。此刻他雙眼緊閉,呼吸也變得輕微而薄弱,仿佛真的陷入了昏迷。若非她看見眼皮下的輕微滾動,怕是又要被唬過去了。
趙珩禦,你費盡心思要上這趟車,是以為上了車,便萬事大吉了嗎?我偏不如你所願,我倒要看你能裝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