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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不是什麼好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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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

吉野順平從床上起來的時候,還對自己的處境仍然感到難以置信。

誰知道那個熱情得有點過分的咒術師看似随口說的‘來高專吧’居然會成真...?

他可是,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啊,還被真人先生——不對,那隻咒靈蠱惑,差點犯下了無法挽回的錯誤。如果不是因為悠仁,還有他那個聽說強的離譜的老師幫忙,自己就算不是死在當場,肯定也已經被繩之于法了吧。

“順~平~”

吉野順平一聽到這開朗的聲音,就知道來者正是悠仁。

“起來了嗎?”悠仁敲敲他的房門問道。

雖然看上去神經大條,但意外地對這種分寸感把握得非常恰當,這就是虎杖悠仁。

“起來了,正要刷牙呢。”順平答道。

“哦!我剛做了早餐,一起吃吧!”門外一陣碗碟的乒乒乓乓聲,悠仁愉快地說。

“好、好的。”

過了十幾年孤獨的早晨,突然有個朋友來叫醒自己...順平來到了洗漱間的鏡子前,再次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在造夢一樣幸福。原來自己這樣的人,也是有被拯救的資格嗎?

額前被煙頭燙傷的疤痕已經被那個美女醫生一揮手治好了,他那自己也覺得太過陰郁的長劉海也順勢剪掉,現在的發型用悠仁的話來說,就是‘還挺有精神的嘛!’,所以,大概應該還是不錯的。

他不自禁想到了十天前,心中那壓垮了自己的負面情緒還有殺意,他還記得那個禮堂裡面,每一個人在昏倒之前的,驚慌的面貌,還有那個他以為把手指放在了他家裡面的男生,被自己揍得鼻青臉腫的模樣......

吉野順平打開了水龍頭,好好洗了把臉。

看着鏡子中神态完全脫胎換骨的自己,他心中暗想:我已經改變了。今後不會再獨自一人,會有很強很好人的夥伴,一起伸張正義,打倒惡人。一定是這樣的,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還有門外的悠仁,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了嗎?

“來了來了。”他打開房門,果不其然看到在電視機前面放了個茶幾,茶幾上就是大廚悠仁弄的早餐——兩隻蛋一條香腸。

“抱歉啊,這裡物資實在不多。”悠仁說着打開了遙控器,然後很有自覺地抱起了他的好夥伴正義熊熊。“不過一百分算是個好意頭,對了,要繼續看那部《女巫》嗎?”

吉野順平會以微笑。“好啊。話說,我總覺得這部的分鏡有點單調,來來去去都是zoom進去還有突如其來的遠近景切換...不過音樂還有劇情不錯,渲染感也還好。”

“确實确實。”悠仁雙手雙腳同意。“嘛,總體來說還是比之前那個《林中小屋》更加精彩,超級适合晚上看的!”

“對對對!”順平說。

叮一聲,悠仁手機上彈出了一條訊息。

‘讓吉野順平來一下,塔裡要見他。’

塔裡要...終于來了嗎...‘審判’的日子?

“悠仁,一切還好嗎?”

聽到朋友的聲音,悠仁盡量擺出一個可靠的笑容。“沒事沒事,老師跟我說,高專那邊要見你一面。”

“高專的...高層嗎?”順平試探着問。“會...會怎樣嗎?”

虎杖悠仁想到了最開始他來到了高專的時候,被雙手反綁在禁閉室裡面,眼前是能随手把他捏爆的世上最強咒術師,像是說笑話一樣告訴他要被判死刑......不過,自己不也順利活下來了嗎,雖然隻是緩刑。

而且上次自己被殺了之後,八月先生不也上塔裡去了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五條老師那段時間總是黑着臉,不過八月先生和硝子姐姐表示隻是問一下話就ok了,那應該是屬于……還好吧?

“沒事的啦。”悠仁說。心裡卻還是有些不确定。

十幾分鐘後,吉野順平乘搭電梯,從地下三層來到了地面。站在那個叫做‘摘星塔’的,超級高的建築面前,不禁微微張大了嘴。

原因無他,實在是...太高了。擡頭去看的時候,還會被陽光刺得低下頭去,隻能依稀看到那個尖尖的塔頂,像是蜜蜂的尾針。吉野順平很快意識到這是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因為這個‘摘星塔’大概是那種類似總部的東西吧,超級重要的。

嗯嗯嗯,順平有些局促地站着,旁邊就是那個至少腿長一米二的白毛老師。聽悠仁說,好像是姓五條。那個‘超級強的老師’,說的就是他。

另外還有個‘比較好人些’的前輩,是不是叫什麼月來着...

“緊張嗎?”五條悟突如其來一問。

“呃,我還好。”順平口是心非,實際上緊張得手掌直冒汗。為了掩飾一下自己的尴尬,順平随口拉了個話題:“老師,我們是在等什麼人嗎?”

畢竟照他所見,站在塔前的那兩個看守已經一副‘你們到底進來不進來’的表情好久了。

“呵。”

“?”

五條悟示意他向某個方向看,正有道身影悠閑自在地咬着面包慢吞吞走過來。

“賴床還堅持要先吃個早餐的貴公子唷,您可總算是來了。”五條悟陰恻恻地說。

八月給他豎了個國際友誼手勢。“知道什麼叫做保養身體嗎,健康知道嗎,你有沒有看過上次我轉發你的‘不吃早餐的一百個弊病’那個帖子...”

“那些九十九點九九九九都是騙人的好吧,最後不是還有那個什麼保養品廣告嗎?這麼明顯的帶貨你都看不出來?”

“誰會看到最後啊,我就看到個标題就劃走了。”

“那你轉給我是圖什麼?”

“煩你啊,五千字的長文章欸。”八月心滿意足地擦擦嘴,表示食堂的牛油餐包真是世界第一。“等等,你該不會真的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吧?”

吉野順平:這裡的人真的沒事嗎??

八月好像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他,一臉驚訝:“哦呀,吉野君,幾天不見,新發型挺好看哦!”

吉野順平反射性站直,昂首表示:“謝謝前輩!”

八月:?怎麼了我看上去難道很像校領導嗎不會吧我不會已經老到那個程度了吧??

“五條先生,”守塔人說,有些不耐煩。“大人們已經在上層等候多時了。”

“就那群老橘子,還有臉自稱大人。”五條悟一邊上了電梯,一邊對八月說着。“不過是靠着年紀在同一個位子賴着,一輩子都一事無成,老的跟着上一代庸碌無為的更老的規章,新的也隻會盲目跟着前面的人走,然後老了的時候就讓新的一批繼續留在他們那個爛掉的圈子裡。”

八月并不點評,隻是道:“螞蟻。”

隻會跟着前面的腳步走,最後就會陷入僵局。一輩子在那裡轉着圈圈。有人過來問它們,你們不能這樣繼續下去,很快就要玩完了!但是他們貪婪着地上的蜂蜜,充耳不聞,一個勁兒地認為所有離開這個圈圈的想法,都會讓安穩的生活陷入混亂,也就沒有蜂蜜能舔了。

你說他們都是無惡不作的大兇徒嗎?不是。八月會說,他們隻是愚蠢。故步自封。對他們來說,他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安定的社會’,哪怕知道這個所謂‘一時的和平’會導緻後來的危機,他們也不願作出改變,害怕一旦有任何東西不一樣了,自己從中得來的利益就不複存在。

他們再次來到了那個會面室外面。吉野順平本來就極其緊張,加上這個陰暗詭異的環境,就更加的戰戰兢兢了。

“老、老師。”悠仁打破壓抑的空氣:“這裡感覺很不好,就像是......”

“就像是有咒靈的地方都不如這裡可怕是吧。”八月聳肩。“那是當然,死水一樣的咒力和咒靈哪個更加可怖?”

“有時人心難測。”五條悟也同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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