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看着背上觸目驚心的疤痕,倒吸一口涼氣。
新舊疊加,幾乎沒一塊好地方。
“你這些傷都是在戰場上弄的?”沈姒覺得奇怪,有些疤痕看起來像是鞭子抽的,戰場上還有人用鞭子嗎?
洛褚:“都是傷有什麼區别嗎?”
“怎麼沒有……”罷了,沈姒見她這是不願意和她說的樣子,也就不問了。
“你這一塊都青了。”沈姒用手指撫上蝴蝶骨,“會不會傷到内髒?”
洛褚也不太清楚,反正渾身上下都痛,痛的她覺得撫上自己肌膚上的那隻手是神丹妙藥,冰涼觸覺讓她好受不少。
“你再把另一隻手也放上去,好涼快。”洛褚情不自禁說。
沈姒按照她說的,把手放上去,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力氣一大又給洛褚帶來二次傷害。
洛褚眯眼:“說實話,你是不是什麼雪妖。”
沈姒被氣笑:“世上哪有這種東西,我隻是體質偏寒。”那次神山拜神給她留下了永久的後遺症,身體時常像塊冰一樣冷,她也難受,那種抓耳撓腮卻找不到病痛之處的感覺讓她逐漸麻痹。
“你這裡不能再被壓力,剛才還要靠在石頭上,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沈姒聲音略有責備。
洛褚喊冤枉:“我後面都麻了,什麼都感覺不到。我就想換個舒服點的姿勢。”
沈姒:“你趴着吧。”
洛褚不願意,沈姒問她為什麼。
洛褚有點别扭道:“不想就是不想。”
沈姒心累呀,耐着性子問:“這麼晚了,看不清楚,隻能先呆到明早在想辦法出去。這一晚上也别浪費了,你總得休息吧,一晚上壓着傷口有得你難受。”
“我側着身子不就行了?”洛褚不想趴着,總感覺很奇怪。
沈姒沒回話,一個人想了想,答應下來。
“你和我換衣服穿吧,我的衣服幹淨一些。”沈姒擔心她衣服上幹掉的血會讓洛褚更難受。
洛褚大方應下,揣摩着什麼,然後道:“你脫我的,那我也要脫你的。”
沈姒臉紅,心想這個好色之徒……
如果隻是兩個沒有格外想法的女人,脫衣服當然沒什麼。
可……
她和洛褚也不是什麼想法都沒有。
呸!是她洛褚思想龌龊,然後把自己也弄的奇怪了,變得有些期待,有些火熱。
果然,和什麼樣的人相處久了,就會染上那個人的樣子。
沈姒咬着唇,她非常不喜歡這種被别人被迫改變的感覺。洛褚對這種事遊刃有餘,能夠見好就收。自己就不确定能不能控制好自己,她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憑什麼就讓她遇上洛褚這種浪情女人。
她深知,她玩不過洛褚的。
沈姒不想一直被牽着鼻子走,她要學會掌握主權。
沈姒深吸一口氣,鼻尖充斥着□□發散的熱氣兒,讓人昏頭。
沈姒谄媚一笑,突然在洛褚耳邊說道:“大人,我伺候你脫衣服。”
洛褚蹙眉,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詫異,身後的人從她手臂下穿了過來,纖細的雙手正在巧妙解開她的腰間的系腰繩,仔細看那雙手的骨節上有一塊塊的淡褐色,讓她想起來冬日折磨人的凍瘡,隻要有一次,就會反複在冬季複發,好了也會有這樣的痕迹。
沈姒呼吸有點急促:“大人,你的腰其實還是有軟肉的。”
“你!”洛褚拉住她的手,轉頭陰森森盯着她:“小甯兒,你好大的膽子,脫衣服有你這樣脫的?”
沈姒露出委屈之色,如果她不這樣,一會兒不就隻有被洛褚捉弄的份兒了嗎。
“不老實。”洛褚拍開她的手,溫聲斥責道
沈姒放開手:“那不也是跟大人學的嗎,我也想伺候好大人呀。”她尤其咬重“伺候”兩個字。
洛褚被氣的牙癢癢,反手摟過她的脖子,聲音又低又酥,她咬住她的唇,笑聲道:“多學學這個吧。”
沈姒閉着眼睛,想:她是在嫌棄我的唇技嗎?有這麼差?不過就是嘴對嘴還有什麼需要學的?
沈姒腦子一片混亂,在吻結束後大口喘氣,靠在洛褚肩頭,“大人,你是跟誰學的?”
沈姒昏了頭,想也不想就問出了口。
洛褚哼哼道:“你話怎麼這麼多。”
沈姒:“我好奇嘛。”
洛褚:“……”
兩人最後也沒互相脫衣服了,洛褚換上了沈姒的淡粉色衣裳另有一番風味。
洛褚困難側躺,下沈姒摟過她的肩膀,把她頭放在了自己腿上。
洛褚蹭了蹭,聞到了自己衣服上的血腥味,她不舒服自己動了動調整位置。
讓洛褚沒想到的,有一隻手在輕輕撫摸自己的頭發,她聲音很輕:“睡吧,大人,睡一覺起來什麼都能解決的。”
“你還真把我當三歲小孩兒了。”洛褚閉着眼,語氣是她都沒有察覺的歡喜。
沈姒覺得她的頭發很軟,從發頭到發尾,聲音雨打芭蕉,“這不是三歲小孩兒專屬。”
“大人,你舒服嗎?”沈姒貼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