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溪點點頭,眼中閃爍着痛苦的光芒:"我父親是第一批受害者。當他發現真相并試圖揭發時,他們給他注射了'改良版'的藥劑。"
雲卿落倒吸一口冷氣:"他們控制了他?"
"比那更糟,"楚若溪的聲音顫抖,"藥劑破壞了他的自主神經系統。最後三個月,他連呼吸都需要機器輔助。"
雲卿落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楚若溪的手。兩個女孩在萬米高空中,因為相似的傷痛而産生了共鳴。
十小時的飛行後,飛機平穩降落在日内瓦機場。通過海關時,雲卿落注意到楚若溪的肢體語言完全變了——她的口音、姿态甚至微笑的方式都像個地道的瑞士白領。
"這邊,"出了機場,楚若溪帶她走向一輛早已等候的黑色轎車。李教授已經在車裡了。
"情況有變,"李教授一見面就說,"'暗影'提前轉移了部分研究資料。我們在瑞士的情報人員發現他們加強了山區實驗室的安保。"
楚若溪啟動車子,駛向阿爾卑斯山方向:"那就更要抓緊時間了。"
山路蜿蜒向上,窗外的景色從城市漸漸變成雪峰。雲卿落望着遠處白雪皚皚的山巒,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等等,"她突然說道,"如果'暗影'知道我們掌握了坐标,會不會設下埋伏?"
楚若溪和李教授交換了一個眼神。
"很有可能,"李教授承認,"但我們别無選擇。"
黃昏時分,他們來到了距離目标地點五公裡的一處獵人小屋。這是特勤處的安全屋,裡面堆滿了各種裝備。
楚若溪打開一個武器箱,開始熟練地檢查槍械:"我們午夜行動。根據衛星圖,實驗室東側的安保相對薄弱。"
雲卿落看着她手中的武器,突然感到一陣不适:"一定要用暴力手段嗎?"
"有時候這是唯一的選擇,"楚若溪将一把小巧的手槍遞給她,"至少帶着防身。"
雲卿落猶豫地接過槍。冰冷的金屬觸感讓她想起那天在安全屋裡抵住她後頸的槍口。
夜幕降臨,三人換上白色雪地僞裝服,向目标進發。寒風呼嘯,積雪沒過了膝蓋。雲卿落緊跟着楚若溪的腳步,每一步都艱難異常。
突然,楚若溪舉起拳頭示意停下。她指向遠處——在一片松樹林後,隐約可見幾棟被高壓電網圍住的建築。
"那就是實驗室,"李教授低聲道,"比衛星圖上顯示的警戒更嚴。"
确實,圍牆上的巡邏哨和探照燈比預期的多了一倍。更令人不安的是,主建築屋頂上隐約可見武裝人員的輪廓。
"不對勁,"楚若溪皺眉,"這種安保級别不像是在防禦,倒像是在..."
"等人自投羅網,"雲卿落接上她的話,心跳如雷,"他們知道我們會來。"
就在這時,李教授的通訊器突然亮起紅燈。他看了一眼,臉色驟變:
"快撤!這是陷阱!整個區域都被—"
爆炸聲打斷了他的話。刹那間,刺目的白光籠罩了整片雪地,緊接着是震耳欲聾的轟鳴。沖擊波将三人掀翻在地。
雲卿落的耳朵嗡嗡作響,視線模糊。她掙紮着爬起來,看到楚若溪正拖着受傷的李教授向樹林移動。
"跑!"楚若溪朝她大喊。
但已經太遲了。十幾名全副武裝的黑衣人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槍口直指三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雲卿落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的人——
林教授。
他穿着"暗影"标志性的黑色制服,臉上帶着遺憾的表情:"卿落,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做出不同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