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抵在雲卿落後頸的刹那，楚若溪突然從副駕駛座彈起，神經幹擾戒指迸發出刺目電光。李教授悶哼一聲，手中的槍掉落在地，眼中的藍芒閃爍不定。

"開快點！"楚若溪喘息着按住太陽穴，藍色血管已經蔓延到下颌，"他體内的納米機器人...在接收老周的指令..."

雲卿落将油門踩到底，越野車在公路上劃出扭曲的軌迹。後視鏡裡，李教授痛苦地蜷縮着身體，指甲在真皮座椅上抓出深痕。

"堅持住，教授！"她聲音發顫，"記得我母親嗎？你說過她做的紅燒肉是全研究所最好吃的..."

李教授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周...周玉蘭..."他猛地咬破舌尖，鮮血混着藍色液體從嘴角溢出，"芯片...在我鞋跟...有反制程序..."

楚若溪艱難地轉身，從他皮鞋暗格中取出一枚微型存儲器。插入車載電腦後，屏幕跳出進度條：【神經信号幹擾協議啟動】。

李教授突然劇烈抽搐，整個人撞開車門滾落公路。急刹車的尖嘯聲中，雲卿落看見他最後做了個"快走"的手勢，随即縱身跳下跨海大橋，消失在洶湧的浪濤中。

"不——！"她的拳頭砸在方向盤上，喇叭聲撕開裂帛般的晨霧。

楚若溪的指甲已經變成半透明的藍色："他沒死...老周會打撈他...我們必須...在納米機器人重啟前..."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昏倒在儀表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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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的暴雨沖刷着唐人街褪色的招牌。雲卿落拖着昏迷的楚若溪擠進一家中藥鋪，銅鈴在門楣上發出腐朽的聲響。

"陳博士？"她對着昏暗的櫃台喊道，楚若溪的體溫燙得吓人，"我父親是雲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