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過後的清晨,溫氏大廈的玻璃幕牆折射出刺眼的陽光。張澤慧站在公司樓下,手裡攥着那份被雨水浸濕的設計稿,墨迹暈染的邊緣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焦黑卷曲。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她撞上了正要出來的王秘書。
“張助理!”王秘書壓低聲音,“溫總從昨晚開始就在辦公室沒出來,連今早的董事會都取消了。”
張澤慧低頭看了看手裡重新繪制的方案:“他現在……在忙什麼?”
王秘書推了推眼鏡:“在拆您之前設計的‘溫教授’模型。”
——
辦公室裡,溫叙白背對着門,手裡拿着美工刀,正一點點刮掉3D模型上的淚痣。桌面上散落着各種被肢解的“溫教授”部件:斷裂的金絲眼鏡、被削平的鼻梁、甚至還有一顆被摳出來的樹脂眼珠。
“溫總。”張澤慧站在門口,聲音有些發啞。
溫叙白的手頓了頓,但沒有回頭:“來交辭職信?”
“來交新方案。”她走上前,将文件夾放在桌上,“沒有眼鏡,也沒有淚痣。”
溫叙白終于轉過身。他眼下有明顯的青黑,襯衫領口敞開着,露出鎖骨處一道細小的劃痕——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刮傷的。
他翻開文件夾,裡面是一張全新的設計圖:
一個完全陌生的卡通形象,圓臉、小眼睛,頭頂豎着兩根天線般的呆毛,胸口别着個老鼠形狀的徽章。
“這是?”
“新IP,‘鼠博士’。”張澤慧輕聲說,“和‘溫教授’沒關系,和林知行……也沒關系。”
溫叙白的指尖在紙面上停留了幾秒,突然冷笑:“你以為換個形象就能解決問題?”
“不能。”她直視他的眼睛,“但至少這是個開始。”
A大行為學實驗室裡,林知行盯着電腦屏幕上的數據曲線,眉頭緊鎖。
“第73次觀測記錄:目标對象(張澤慧)未按約定返回實驗室。”他在筆記本上寫下這行字,筆尖幾乎戳破紙面。
放在一旁的手機亮起,屏幕上是一條來自鄭靜子的消息:
“别等了,她今天不會去的。”
林知行推了推眼鏡,調出另一個數據文件——那是他偷偷安裝在張澤慧手機裡的行為監測程序傳回的數據。過去72小時内,她的活動軌迹顯示:
- 87%時間在溫氏大廈
- 0次訪問A大
- 淩晨3:17分,曾搜索“如何徹底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