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意外。”溫叙白從口袋取出一份發黃的事故報告,“我父親...您孿生兄弟隐瞞了真相。她死于酒後駕車,而司機是她自己。”
林硯書補充:“溫家隐瞞是因為羞愧——當時車上還有溫叙白的母親,兩人是閨蜜。”
周墨踉跄後退,撞倒燭台。火焰瞬間竄上褪色的綢緞。“謊言!全是謊言!”
火勢迅速蔓延。張澤慧沖上前抓住周墨的手:“周…爸爸,求你了,我們一起離開!”
這個稱呼讓周墨渾身一震。他凝視着張澤慧與亡妻相似的眼睛,突然老淚縱橫:“我錯了...全都錯了...”
“現在走還來得及!”林硯書和溫叙白同時上前,卻被倒塌的橫梁阻隔。
濃煙彌漫中,張澤慧拉着周墨向側門移動。一根燃燒的梁柱突然砸下,周墨猛地推開她,自己被壓在火堆中。
“慧慧...走!”他艱難地推出一本燒焦的相冊,“認識你...真好...”
溫叙白和林硯書沖破火牆趕來。三人合力擡起梁柱,但周墨已嚴重燒傷。“走!”他嘶吼着,“地下室有燃氣管道!”
他們剛沖出教堂,身後便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氣浪将三人掀翻在地,張澤慧手中的相冊散開——裡面全是她從小到大的偷拍照,每張背面都寫着“我的小慧”。
警車和救護車的鳴笛由遠及近。溫叙白輕輕抱住顫抖的張澤慧,而林硯書握着那枚燒焦的護身符,沉默地站在一旁。
三天後,醫院走廊。
“他活下來了,但...”醫生搖搖頭,“全身60%燒傷,可能很難醒過來了。”
張澤慧隔着ICU玻璃窗看向渾身繃帶的周墨,心中五味雜陳。溫叙白和林硯書站在她兩側,誰都沒有說話。
最終是張澤慧打破沉默:“我需要時間...理清這一切。”
她主動牽起兩人的手,感受到截然不同卻同樣溫暖的觸感。溫叙白的掌心寬厚粗糙,林硯書的手指修長有力。
“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溫叙白輕聲說。
“我們都會尊重。”林硯書接完下半句。
陽光透過走廊窗戶,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