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緣何會落得衆人厭棄的存在。
她低語将謝玄晖的思緒拉到眼下,“小将軍在我跟前跪上三日,我便想一想,要不要原諒你。”
謝玄晖楞在那,甚至忘了如何和她口舌上為敵。
“小将軍要是不肯,那就算了!”
趙棠梨往後撤一筆,松開手,鼻尖的味道消散,身前的體溫與柔軟也皆消失了。
謝玄晖在她要抽身離開的前一刻,扣住了她的腰身,重新将她圈住了懷中,道:“趙棠梨,你勾引我,該想想承受後果。”
趙棠梨低笑着,怎麼能不明白,謝玄晖為什麼這幾次一反常态的異常。
他不喜歡趕着上他床榻的女子,隻喜歡強扭的瓜。
她仰起頭來看他:“看來小将軍對姐姐的衷心,不過爾爾。”
趙棠梨坦蕩道:“上次在謝家,與小将軍說的話還作數,小将軍什麼時候,将心騰出來隻裝下我一人?我便勉強給小将軍一個當入幕之賓的機會。”
“你癡心妄想。”
謝玄晖絕不會在她的跟前認輸。
“如此便可惜了。”
趙棠梨試探過後,對謝玄晖沒有半點念頭,将手放在謝玄晖摟着自己腰身的手上,“小将軍既不肯,那便該松手,過會貴妃娘娘便該來了。”
謝玄晖後知後覺自己失态,他何時将趙棠梨這麼用力的圈起來了?
松開手,卻仍舊不舍。
“深宮吃人。”謝玄晖難得提醒她。
“深宮吃人,這世家大族便不吃人了?”
趙棠梨笑:“小将軍,吃人的是這個世道,不是深宮。”
偌大芭蕉葉将少男少女的身影,隐藏在其中,回廊處兩人都沒有發覺的地方,有人影走動。
尖銳的嗓音,一聲聲傳遞。
“皇後娘娘到。”
“謝貴妃到。”
長姐的出現,讓謝玄晖不敢,再與趙棠梨在角落裡糾纏,他一大步跨上回廊,扭頭趙棠梨還在角落裡與蚊蟲糾纏。
他站在回廊上看着趙棠梨繞道。
聲音愈發到了跟前,謝玄晖伸出的手,在少女還沒有發覺的時候,就已經收回。
趙棠梨在心中暗罵一聲,謝玄晖将自己拉到這處,人倒是走的快。
方才隻顧着試探他,應該趁着機會,打他幾下的。
趙棠梨拎着裙擺,走回到宴席時,夏國公出身的皇後,與侯府的謝貴妃已然進場。
謝貴妃曾經名動天下的長安城貴女,身材體量要比一般的女子出挑許多,容貌上倒是與謝夢疏有些相似。
但最像的還是謝玄晖。
那眉眼間,一雙鳳眼上挑,笑眼盈盈,但眼底卻薄涼。
與謝玄晖像是一個眸子刻出來的。
尤其是明面上體面,但根本不将人不放在眼裡的模樣,像極了。
攙着皇後娘娘的那個太監,随着他家主子,戴着不少值錢玩意。
雖含着腰,但趙棠梨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便是那日,在考場外,大放厥詞,買賣官職之人。
趙棠梨往後靠了靠,瞧見在男席中,起身接待自己阿姐的謝玄晖。
察覺到視線,謝玄晖越過屏風,向她看來。
兩人目光對視。
謝玄晖皺着眉,想着如何剃掉她的獻舞。
謝貴妃與皇後到了堂前,崔家這位老祖宗才起身來見她們。
老祖宗站在台階上,道:“老身見過皇後娘娘,貴妃娘娘。”
皇後是個溫婉可人的女子,容貌上雖遠不如謝家貴妃出挑,但人卻端莊穩重。
皇後:“老祖宗身子骨尚好?”
“自然是好的。”
謝貴妃攙扶老祖宗去坐,“聖人與崔相,今日因得幾封奏折,在前朝商議之時,意見相左,故而召集了内閣學士們商讨。”
“恐誤了老祖宗的吉時,特地命我早些時候過來,陪老祖宗解悶。”
“可是遇見了什麼難事?”
謝貴妃:“老祖宗,後宮不得幹政,您這般問起來,松黛也是不曾知曉的。”
再聰慧的女子嫁做人婦,也隻成點綴。
老祖宗拍了拍謝貴妃的手,對于女子這般世道的命運,頗有些惋惜。
謝貴妃這話,自是擺明了今日,聖上不會再前來,如此反倒是讓趙棠梨松了一口氣。
謝貴妃掃過台下女眷,目光落在趙家姐妹身上。
“常聽聞趙侍郎家的女兒乃是琴舞雙絕,不知今日可否拿出當家的本事,讓衆人瞧瞧,什麼才是功底。”
謝貴妃這話,使得皇後在内的衆人,皆看向了趙家女眷的方向。
在趙棠梨起身前,趙浮岚先擋在了她的跟前回話,“回貴妃娘娘的話,三妹負傷在身,不便獻藝,我替三妹獻拙一曲,還請娘娘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