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保镖收好桌上的電腦,莊槿初一隻手拿着咖啡一隻手編輯微博,選擇照片。
剛走出咖啡店沒兩步,腦門便實實地撞上一個男人的胸膛,手中的咖啡也順勢全部傾撒出去,順着男人的白色襯衫往下淌。
濃烈的咖啡香混着男人身上的冷冽香氣不容拒絕地湧進莊槿初的鼻腔,時間好像被暫停,所有的思緒全部飄回到四年前在紐約留學的那一晚。
“小姐,沉默可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法。”
直到一道清冷如三月春風般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莊槿初才緩過神來。
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她緩緩擡頭,面前男人微勾的唇角噙着笑意,眼神卻透着冰冷的質問。
莊槿初慌神片刻,看向剛從咖啡店收拾好東西出來的保镖,招手後拿過來一條嫩黃色的手帕,遞到男人面前。
“很抱歉,剛剛一時沒注意,你先擦擦吧。”
段漸安擡手接過手帕,他冰涼的指尖和莊槿初的指尖相碰,一股陌生的溫熱也不經意竄遍全身,他不動聲色将自己的指尖縮回。
嫩黃色手帕也很快沾滿咖啡漬,變得濡濕。
段漸安捏着手帕的手指同樣不可避免地沾上咖啡液。
他嫌棄地盯着手指,無奈嗤笑出聲。
“真是出門忘看黃曆了。”
莊槿初不好意思地又接過濡濕的手帕遞給保镖。
下一秒,段漸安還未收回的手掌上又多了一條煙粉色手帕,上面染着淺淺的花香,和剛才的嫩黃色手帕一樣的香氣,霸道地滲入鼻腔,有些膩人。
段漸安挑眉,沒什麼在意地拿着手帕擦了擦手。
隻是剛擦幹淨的手掌上立馬又多了一張便利貼,上面寫着一串數字。
“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我看你的衣服也不便宜,我會賠償的。”莊槿初抱歉地說。
等莊槿初走過轉彎,背影消失,段漸安眉頭微皺,看着手上的便利貼。
她是百寶箱嗎,怎麼一會兒能變出來這麼多東西?
走過轉彎後,莊槿初才深深吐了口氣,躁動不安的心髒這才稍稍安定下來。
莊槿初又想到剛才那個男人,冷峭的眉眼下是高挺的鼻梁和紅潤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輪廓卻不顯得難以接近。相反,純黑西裝上别着寶藍色鑽石胸針,倒顯得整個人慵懶随性。
拿出手機就開始搜索“亞洲最帥男明星”,點開第一個詞條翻到底也沒有看到剛才那個男人。
莊槿初不信邪,又重新打入“亞洲新星”,點擊搜索,結果也沒有查到任何信息。
莊槿初疑惑。
不應該啊。
簡直是驚為天人的一張臉,又出現在時裝周附近,肯定是來看秀的明星,總不能也是來追星的站哥吧。
對呀,時裝周。
那在時裝周出席名單裡肯定能知道他是誰。
莊槿初立馬打開微信發了一條消息。
[時裝周名單,速發!]
剛才太緊張,給了聯系方式就跑,萬一是來參加時裝周的明星,他的禮服被弄髒肯定損失很大。
愧疚之情瞬間湧上心頭。
算了,反正長得這麼好看,大不了以後也給他多拍些出圈圖好了。
安慰好自己,莊槿初才哼着歌回到秀場。
*
等郭迪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段漸安帶着一身咖啡漬站在原地。
“老闆,你這是?”郭迪試探地問。
“看不出來?”段漸安沒好氣地把手帕扔到郭迪身上,大步往前走。
郭迪看着手上的煙粉色手帕,仔細聞還帶着花香,兩眼瞬間瞪大。
不是吧,老闆被女人潑咖啡了?
還送了信物?
愣了兩秒後,像如臨大敵般掏出手機。
[段總!有情況!]
[老闆被女人潑了咖啡,還送了手帕!]
對面發過來一段語音。
女人同樣如臨大敵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什麼!他接了嗎!]
[接了呢!不過現在在我手裡!]郭迪努努嘴,堅定地打字。
對面又是一段語音:[幹得好!快扔掉!]
郭迪收起手機,四處張望找到一個離得最近的垃圾桶,毫不猶豫把手帕扔了進去。
完成使命般拍了拍手才跟上段漸安。
走到段漸安身邊,郭迪看到他食指和中指中間夾着一張和剛才手帕顔色一樣的便利貼,上面還有一串數字,明顯就是電話号碼。
郭迪又瞬間警鈴敲響。
“老闆,這是誰的号碼?”
段漸安語調閑散,不以為意地回答。
“欠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