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槿初在雲洲酒店要了一個月的總統套。
兩三天時間裡趕了三趟飛機,莊槿初實在累的不行,進了房間就簡單洗了澡,很快就将自己埋進床裡。
本以為會很快睡着,結果一躺到床上,整個人的腦子瞬間清醒,無數碎片像放電影般在腦子裡重演。
莊槿初想不明白,自己和他在巴黎的每次見面就讓他這麼讨厭嗎,馬不停蹄地飛到濱城去退婚,為了讓退婚更有把握甚至還放出绯聞。
一句他沒同意訂婚就這樣對她,哪怕他在決定退婚之前先找自己談談呢,什麼都沒有,還内存卡也是一句話沒有。
他憑什麼這麼傲慢,那自己偏不如他的意。
第二天。
莊槿初七點鐘就起了床,收拾好就到一樓大廳。
前台小姑娘叫郭思思,看到她下來臉上揚起大大的微笑,聲音輕快:“槿初姐,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莊槿初無精打采,打了個哈欠:“今天有事。宋經理呢?”
“我剛看到宋經理上樓了,我打個電話過去問一下。”
莊槿初手肘撐在台子上,乘機打盹。
沒一會兒宋經理兩隻手拎着滿滿的物品袋從電梯裡出來。
客客氣氣地說:“莊小姐,你昨天讓我代買的所有東西都在這了,酒店的車也已經在門口等着,我把這些東西直接放到車上?”
莊槿初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打起精神,“嗯,都放上去吧。”
這個奢華連鎖酒店是江州孟家的産業,後來被分到孟家小女兒也就是孟曉晚的小妹妹孟曉卿名下,不過現在這家酒店姓姚,當初孟曉卿嫁給了浔城二婚有一女的姚家獨子,在繼女成年的時候把這條酒店産業作為成年禮送給了她。
雖然現在這家酒店不姓孟,可莊槿初每次來漓京都會住在這裡,安全又可靠,宋經理也是那位表姐親點給她的酒店管家,踏實又能幹。
“到靈山公館。”
*
靈山公館不在漓京市中心,更靠近市郊,從雲洲開車大概用了兩個小時。
“小姐,靈山公館到了。”
莊槿初閉着眼睛嗯了一聲,“再往前開點,這條路的盡頭有一個莊園,在那裡停。”
那裡就是段家老宅,除了這個圈子裡的人知道靈山公館盡頭有處莊園外,很少有人能知道這個地方。
司機幫着拿下車裡的物品袋,跟着莊槿初在傭人的指引走進莊園。
司機兩步一驚訝,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看着莊園裡的一切,生怕自己錯過這個長見識的機會。
走到主樓管家已經在外面迎接,看到莊槿初走近便上前接過司機手中的物品袋。
“莊小姐,您請進。”
莊槿初一走進去,大氣的法式挑空設計讓整個大廳明亮整潔,和挑高等高的油畫立于壁前,和整個客廳奶油白的色調完美融合,盡顯優雅奢華。
穿着旗袍的女人見她進來臉上的笑意展開,走路的步伐都加快了許多,一直到莊槿初面前,拉起她的手。
說話的聲音溫柔至極,拉着莊槿初往沙發走,“初初呀,你終于到啦,過來累不累呀,趕快坐着休息休息。”
莊槿初也跟着笑,“阿姨,我有在車上偷偷睡覺呢。”
哪怕坐在沙發上,代書仍然牽着她的手沒放開,這一舉動沒讓莊槿初感到不舒服,反而能真的感覺到代書的欣喜。
她昨天晚上一直沒睡着,看了下時間才晚上九點就從媽媽那裡要了代書的電話号碼,打電話問候兩句之後說自己第二天來拜訪一下他們。
莊槿初趁着代書起身給她拿點心的間隙趕忙起身從沙發邊上的物品袋裡一樣樣地拿出所有東西。
“阿姨,聽說您擅長畫丹青,我就給您選了一些硯台毛筆還有顔料,要是不專業阿姨可别笑話我。”
代書這下更是笑的合不攏嘴,“初初有心了,我哪裡是擅長,隻是個愛好,對這些工具也沒什麼大要求。”
莊槿初又陸陸續續介紹了一些東西,這才發現段秦山這麼久都沒出現。
“阿姨,段叔叔是不在家嗎,我也給他帶了一些茶葉。”
代書看着手腕上莊槿初剛才給她戴上的手镯,滿眼歡喜,頭也沒擡:“他去公司啦。”
說完代書才反應過來,擡眼對上莊槿初的視線,神神秘秘地擠了下眼睛:“我今天一起來就給漸安打了電話,結果他說公司太忙,我這才把你叔叔趕去公司,公司又不是離了他轉不了,這下讓他爸過去替他處理工作,看他還有什麼借口。”
莊槿初表面上詫異地“啊”了一聲,其實心底隻有一股計劃得逞的快感。
她早就猜到,知道她要來代書一定會讓段漸安回家,這下就算他不想見她也得見。
“初初,中午就留下吃飯吧。”代書眼睛裡滿是期待。
對上這樣真誠的代書,莊槿初實在拒絕不了,更何況她也沒準備拒絕:“好呀阿姨,那就還要繼續打擾您了。”
代書拍拍她的手,“不打擾不打擾,阿姨很高興。”
莊槿初又陪着代書聊天,從家長裡短聊到她追星經曆,兩個人都沉浸其中。
直到段漸安進來,手中的車鑰匙被他随意扔在茶幾上,“嘭”地一聲,兩人齊齊擡頭看過去。
段漸安坐在兩人對面的沙發上,笑得不屑,“啧啧啧,看你們這其樂融融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親母女呢。”
代書看見他臉色瞬間變得嫌棄:“就算不是親母女,過不了多久也會是親婆媳。”
段漸安一臉嘲諷地看了眼莊槿初,莊槿初端坐在代書身邊,回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
段漸安氣笑:“媽,想想就行了,能不能變成真的你說的不算。”
代書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直接懶得再去看他。
段漸安見代書反駁不了,又把矛頭對準莊槿初:“看來莊小姐是鐵了心要強扭了。”
莊槿初不鹹不淡:“強不強扭也是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