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槿初也沒見過她,但還是回應了一聲。
“嗯。”轉念一想,又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姓莊?”
女人彎唇輕輕一笑,看着善意無害。
“别緊張,我是剛才聽到其他人和你打招呼了解到的。”
“剛剛那位是你?”
“我新婚老公。”
“恭喜。”
“謝謝。”
“莊小姐很喜歡鑽石嗎?”
“還可以。”
聊了幾句沒什麼内容的話題,莊槿初稍稍放下警惕,但不想多做停留,拿起洗手台上的包準備離開。
女人開口再次攔住莊槿初:“莊小姐,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吧,我平常沒什麼愛好,就喜歡買些鑽石,以後還有這種拍賣或者得到了什麼不錯的鑽,我們可以一起聊聊。”
莊槿初很想拒絕,但女人已經掏出手機遞到眼前,大有一副她不同意就一直纏着她的姿态。
眼看拍賣會要開始,也怕自己呆得時間太長,段漸安會擔心,她隻好拿出手機掃了面前的二維碼。
莊槿初匆匆離開洗手間之後,女人和善的面龐蓦地冷下來,看着手機上那條朋友圈和兩張紅得刺眼的結婚證,擡手将手機狠狠摔到洗手台上,雖然發出刺耳的聲響,但屏幕完好無損,正面朝上,被點開的照片再次讓女人瞳孔緊縮,雙手緊握,指甲陷進肉裡,仿佛感覺不到疼一樣。
到會場的時候,場内引導員帶着她走到第一排,坐到段漸安身邊。
段漸安幫忙撫平旗袍裙擺,問道:“怎麼才出來?”
“本來隻是想躲一小會兒,結果被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拉着閑聊了兩句。”
“不想和她們聊就不聊,不要勉強自己,讓自己不開心。”
莊槿初點點頭,翻看着手上的拍賣單。
拍賣的鑽石很多,莊槿初每個顔色的鑽石都選了一顆給段漸安看。
“都很好看,你喜歡的話等會兒都拍下來。”
莊槿初眉眼帶笑,嘴也變甜不少:“老公真好。”
段漸安第一次聽到她這麼叫自己,喉結無意地上下滾動,身體也蓦地僵直幾秒,都表露出他此刻的不平靜。
但一臉期待看着拍賣台的莊槿初卻毫無察覺。
洗手間裡的那個女人也在拍賣會開始之前回到了會場,坐在了第三排梳着背頭的男人身邊。
她剛坐下,旁邊就想起一道譏諷的聲音。
“怎麼,看到他身邊有了其他女人開始感懷過去了?”
女人沒理他,挺直脊背盯着前面緊靠在一起的兩道身影耳鬓厮磨。
男人見她一言不發,變本加厲,扯過她的手臂将人砸到椅背上,女人痛嗤。
“戴然,我警告你,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你做的那些爛事夠他惡心你一輩子了。”
“記住你今天是來幹嘛的,等會兒拍下那顆粉鑽我們才能拉到羅家的投資。”
戴然一動不動,但身側還在緊握的手掌悄無聲息地溢出血珠。
拍賣會進行地很快,莊槿初順利拍下她看上的幾顆彩鑽,就剩下最後一個粉鑽,今天就滿載而歸。
“今天的最後一顆鑽石,是出自南非礦場15克拉的橢圓切割粉鑽The Pink Loyalty,起拍價3000萬。”
“4000萬。”
這是莊槿初在今天所有拍賣鑽石裡面最喜歡的一顆,有段漸安在她更是勢在必得。
“4500萬。”
戴然沒想到莊槿初會對這顆粉鑽加價這麼高,他們的預算才七千萬,這個加法她都報不了兩輪。
“操,這女人仗着抱上段家大腿,張口就來!”男人咬牙切齒。
“5500萬。”
莊槿初再次加價一千萬。
“段漸安,要是七千萬還拍不下來我就不要了,也沒有很值。”
前面幾顆鑽石加在一起都要不了3000萬,這一顆要是花7000萬買下來,她要肉疼好久。
段漸安沒說話,知道她什麼心思,在她背上安撫性地拍了拍。
“7000萬。”
戴然幹脆直接加到頂,準備賭一把。
至于賭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
或許是賭段漸安對莊槿初沒什麼感情,不甘願花7000萬給她買一顆不值的鑽石。
莊槿初沒想到對方加價比她還猛,她喪喪地捏着号碼牌不準備再繼續。
下一秒段漸安握着她的手再次舉起來。
“九千萬。”
莊槿初被吓到,慌亂地偏頭看他,都說了不再加價,這人怎麼搞突襲,那顆粉鑽淨度和切割都比前面幾顆要好上很多,但一點都不值九千萬啊。
“我說了,今天你看上的所有鑽石都會拍下來,慶祝我們領證快樂,怎麼能食言。”
三錘定音。
莊槿初成功拍下心儀的所有鑽石,雖然最後一顆确實很肉疼,但真的拍下來之後還是開心更多。
兩人并肩準備離開會場,卻被一男一女擋住去路。
是她。
在洗手間找她加聯系方式的女人。
戴然被身邊的男人攬着腰,臉上是和之前一樣和善的笑,隻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是莊槿初愛聽的。
“莊小姐,不知道剛才那顆粉鑽可否舍得割愛讓給我?”
莊槿初不理解,想要剛才幹嘛不加價,難不成等着現在用七千萬買她九千萬拍下的東西。
莊槿初這次沒再妥協,幹脆地拒絕:“抱歉,我也很喜歡,所以忍不了痛割不了愛。”
男人在戴然腰側隐蔽地擰了一把,戴然立馬眼眶泛紅,蓄着眼淚,但卻朝着莊槿初身邊的段漸安望去。
這樣一副泫然欲泣的柔弱表情,莊槿初看了第一反應都是心疼,可她偏偏看的是段漸安,莊槿初防備地看着她,又滿臉不快地偏頭看看段漸安。
“段先生,我看剛才你這位女伴拍下不少鑽石,看來是不缺這顆粉鑽的…”
“為什麼不缺?”戴然還沒說完就被段漸安冷冽的嗓音打斷。
“我拍下這些鑽石是為了送給我妻子,慶祝我們領證的結婚禮物,你動動嘴就想讓我們轉讓給你,憑什麼?”
段漸安冷得淬冰的視線在面前的男女臉上輕蔑地掃過:“我有的是錢,隻要她想要我就能給,沒那個本事就不要強求你配不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