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島的這兩天,莊槿初的睡眠都很好,隻是後面還想再找機會試探段漸安,卻一直沒得逞。
段漸安今天難得沒有工作,明天又要飛回漓京,兩個人好不容易能一起出來閑逛。
莊槿初買了不少港島特色,大包小包的都在段漸安手中拎着。
地圖上顯示,最近的畫廊過去隻需要十分鐘,莊槿初又拉着段漸安去看畫,順便了解一下别家畫廊的經營模式,好回去整改學習一番。
一走進去,異世賽博風割裂又引人沉浸,随着标牌指引才知道原來這是畫廊最近的新主題畫展,展覽出來的畫作也是腦洞大開,色彩間的碰撞大膽又和諧。
莊槿初看得入迷,滿腦子都在想自己畫廊接下來要搞個什麼主題的畫展,完全把段漸安抛之腦後。
逛完一整圈後她才想起來去找段漸安,轉頭發現人就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己身後,沒再看畫,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緊盯着她。
莊槿初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嘟囔着:“你來畫展不看畫看我幹嘛?”
“看你好看。”
段漸安看過她跟活動拍圖,但都不如此刻在這裡看畫來得生機勃勃,熠熠生輝,雙眸閃爍如星辰璀璨。
“你很喜歡畫畫嗎?”段漸安問。
莊槿初跟着指引往外走,邊走邊回答:“嗯,我可是當年考進油畫系的唯一一個中國人,還是有點小厲害的。”
段漸安隻是了解她在油畫系讀過一年後轉入攝影系,但卻不知其中緣由,這麼會畫,有這麼愛畫,為什麼會放棄呢?
“所以…”
段漸安的話還沒問完,就被莊槿初打斷:“所以你是想問,我為什麼突然從油畫轉到攝影?”
段漸安抿唇點頭,迷惑和不安充斥着内心,或許這個答案對她來說是個傷疤,他開始懊悔,不該提的。
但莊槿初像個沒事人一樣,随意道:“出了點小事故,右手神經受了點損傷,所以我就不想畫了。”
點損傷?如果真是一點,為什麼會放棄自己這份得來不易的學業呢?段漸安沒再敢深問。
莊槿初看着他淩厲的下颌角,不難感覺出他在緊繃着什麼,伸手戳了戳他的腮肉:“哎段漸安,你是在為我可惜嗎?”
段漸安雙手都被占住,隻能偏頭往一邊躲,眼裡情緒不明。
“莊槿初。”
莊槿初頓在原地,不解地看着他。
自從結婚後,他再也沒連名帶姓地叫過她,上次這樣叫她好像還是被他趕出公寓那天。
渾身血液逆流,她太生氣了,也太恐慌了,她不知道他突然這樣是要幹嘛,這裡是港島,總不至于當場丢下她吧。
莊槿初不知所措,無意識地捏緊裙角。
下一秒,卻聽見段漸安深歎口氣。
“莊槿初,我是你老公,我們連認識的時間都算不上長,所以我很希望能夠了解那個真實的你,不用對我說謊,我本就應該是你的後盾,避風港,和情緒宣洩的出氣筒,你能明白嗎?”
好長一段話,莊槿初懵懵地搖頭:“不明白。”
段漸安微微彎腰傾身,四目相對:“我的意思是,我沒有在為你可惜,我在心疼,心疼你受的傷,也心疼你放棄十多年的堅持,心疼你受的一切身心痛苦,這次能明白了嗎?”
“明白了。”莊槿初眼眶濕潤,“你很愛我,是這個意思嗎?”
段漸安失笑,湊得更近,鼻尖相抵,蹭了蹭:“老婆,你好聰明。”
“那我這麼聰明,你要不要答應我一件事?”
段漸安清楚地看到她眼裡的狡黠:“什麼事?”
“我想把莊園裡所有的畫都給換了,換成我的,和我喜歡的。”
從聽到段宜說莊園裡現在還有那個女生的畫時她心裡就一直惦記着這個事情,現在不提更待何時。
段漸安挑眉聳肩:“當然,莊園都是你的,你想換什麼都随你。”
莊槿初又跟他确定一遍:“我說的是所有的哦,挂起來和沒挂起來的,我都要處理掉哦。”
段漸安看她這副謹慎又唯恐她拒絕的樣子,實在可愛,摟住她的脖子繼續往前走,漫不經心:“全部,你開心最重要。”
得逞之後,莊槿初一心都放在這上面,立馬給爸媽打電話讓他們把家裡倉庫裡那些畫都送到漓京。
港島之行很快結束,來的時候一個行李箱,回的時候莊槿初推了整整三個行李箱。
下飛機的時候,莊槿初停在機場的車被塞得滿滿當當。
“我們直接回莊園吧,剛好我還給爸媽他們帶了禮物呢。”
段漸安拉好安全帶:“聽你的。”
莊槿初歸心似箭,昨天剛打完電話,今天那些畫就已經從濱城連夜送到了漓京,以至于此刻的車速比平常更快。
剛開進莊園,已經有傭人等在一邊幫忙拿行李,莊槿初拉着段漸安的胳膊往主樓跑,還嫌段漸安太慢,時不時回頭催:“快點,腿長那麼長有什麼用嘛。”
段漸安在車上就感覺到她格外亢奮的情緒,也不知道到底在期待什麼,但也隻能順着她邁大步子。
“初初,你終于回來啦!”代書上來就抱着她不撒手。
一邊的段漸安伸手把兩人拉開:“媽,再不松開她要被你勒死了。”
代書後知後覺,連忙松開手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