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呈注意力在合同上:“是我工作沒完成。”
江序:“啧,你這人怎麼那麼好欺負,工作哪裡忙得完的,你又不是聖人,明天我幫你去舉報你老闆他酒吧消防不合格。”
“這麼壓榨你們,傻逼老闆唧唧硬不起來。”
“………”
周明呈按了按眉頭,好半響才開口:“我這邊工作很忙,沒有時間。”
“那又怎樣,你收了我的錢,現在我也是你老闆,我有需求,你就得滿足我,給錢的就是大爺。”男生聲音悶悶,很不爽。
聽着男生咄咄逼人的聲音,周明呈耐心告罄,盯着通話頁面,正要伸手摁掉。
下一秒,男生煩躁摻雜着難受的聲音傳過來:“好煩,我剛剛遇到那個傻逼,他說他被渣男騙當三的,半年了都沒發現,我長得傻子嗎?你那個破工作就不能放放,我是新老闆。”
男生唠唠叨叨說着自己被綠的事情。
周明呈指尖停頓在半空,腦海裡出現昨天晚上男生哭着求饒的畫面。
和現在咄咄逼人兩個反差。
周明呈目光在手機屏幕上停留了兩秒,莫名改變了想法:“地址。”
———
車子在一個商業廣場停車場停了下來,對面是S大,四周都是來往出來覓食的學生。
周明呈打開車窗,點燃一支煙有一搭沒一搭的抽着。
昨天,喝了不幹淨的東西,腦子不清醒,才和男生發生的關系。
現在呢?他跑過來是為了什麼,總不能真的因為那可笑的口頭包養協議。
望着前方燈火闌珊的夜景,指尖的煙火碰到皮膚。
張明呈回神摁滅香煙,轉身朝不遠處的美食廣場走去。
來到一家燒烤大排檔前,周明呈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比較顯眼的男生。
男生垂着眼玩着手機,吃着燒烤,漏出半邊被燈光照映張揚側臉。
男人許久沒到,江序正打算打電話給他,誰知道他剛擡頭,就看了男人,伸手示意。
周明呈坐下來後,江序将菜牌扔桌面:“要吃什麼,自己點。”
周明呈掃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到旁邊用手拿起一把調料扔到烤串上的老闆。
他扯來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有些油漬漬的桌面:“剛吃了晚飯,我不餓。”
江序盯着周明呈的動作,咬着烤串,一劃将食物塞到嘴裡:“啧,窮講究。”
周明呈沒出聲,他穿着西裝,下半身是商務褲,坐姿筆直。
燈光落在男人硬朗的臉上,流暢的五官線條映出。
江序目光微動,别人穿西裝像賣保險的,這個男人穿起西裝來倒是有那麼幾分的成熟性感:“你不熱?”
周明呈擦完桌面又扯來一張紙巾,繼續擦手:“還好,找我過來就為了陪你吃飯?”
江序腦子反應比較慢,嘴巴比腦子快:“不然呢,找你開房?”
話完,江序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有點不太妥撇撇嘴,往嘴裡灌了口酒:“放心,不是找你上床,怕你承受不住,我心情不好,遇到那個傻逼了,心煩,沒心情和你上床。”
聞言,周明呈毫無波瀾的臉沉了幾分,沒有開口。
江序酒量不好,喝了一會兒,腦子已經有些不清醒了:“果然還是花錢不談情的好,隻要有你職業素養,不亂搞,一年後我們結束關系,你找三還是找四,和我都沒有關系。”
周明呈臉上表情有些複雜。
他目光落到江序的臉上,薄唇輕啟,想要安慰一下失戀的男生,可卻不知道用什麼詞:“你現在還放不下你前任?”
聞言,江序臉一黑,啪得一聲将杯子用力放到桌面:“能放得下嗎,我一年給他花了五十多萬,他就給我買過兩次花,麻痹,他和别人開房用得還是我的錢,我就是個大冤種。”
周明呈:“。”
那确實挺冤種的。
他覺得他有點理解不了現在小男生,為一個男人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
江序又喝了幾口,就趴到桌面了,整張臉埋到手臂上,隻露出偏白的脖子和毛茸茸的頭發。
周明呈盯着那脖子看了幾秒,而後移開雙眼。
吃東西的人已經趴桌子上了,周明呈掃了一眼桌面上的賬單,朝服務員揮手:
“你好,結賬。”
周明呈不知道江序具體信息,隻好在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将人安頓好。
把人安頓好,周明呈打算回去,卻被被子裡伸出來的一隻手給拉住。
“你想跑?”
他轉頭,剛才躺在床上的男生已經坐了起來。
男生表情有些迷糊,眼神迷離,嘴角似笑非笑,是喝醉酒發酒瘋的前兆。
還不等周明呈反應過來,下一秒,男生伸手去扯他的領帶,脫他的衣服。
至于脫他衣服做什麼,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