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飯桌，江序把桌面的冰鎮飲料往嘴裡灌了一大口。
心裡的那一股不舒服感還沒有褪下去，雖然知道男人隻對自己賣身，對别人是賣藝不賣身。
但，昨晚“服務完”他又去這種飯局………
江序煩躁地撸撸頭發。
這種感覺就像，就像……
簡直就像被綠了！
靠。
程易見江序不要命似地喝着飲料：“你能慢點喝嗎，又沒人跟你搶，小心點嗆着。”
“兄弟，曦曦打電話說有急事找我，我先回去啦。”方文安拿起東西就要走。
程易揮揮手，轉動看向江序：“你什麼時候回去，我開了車，帶你回去？”
江序将罐裝飲料一飲而盡，冷冰冰的液體下肚，心裡頭的燥熱慢慢地消退不少：“不用，不同路，我自己打車就行。”
看着程易的消失在視線裡，江序坐在飯廳迎賓大廳沙發坐着，拿出手機。
【飯局結束後，趕緊出來大廳，陪你的甲方金主。】
【照片JIP】
———
周明呈飯局結束，在場的其他老總笑眯眯暗示他要不要去趕下一場，還給了一個眼神暗示旁邊帶過來吃飯的新晉流量明星。
“周先生。”男明星小心翼翼走了過去。
周明呈看着他們的動作，眉頭微擰。
在場的其他老闆雖然已有家室，但在外面依舊彩旗飄飄。
要不是因為有合作，周明呈還真不想和他們呆在一起。
眼看男明星就要碰上自己。
周明呈視線一冷，語氣淡淡：“抱歉，我還有事情，先離開了，李總，王總，你們玩的開心。”
男人視線着實太冷，男明星的手僵在半空中，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周明呈剛出門口，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幾下。
一條命令式的信息傳裡進來。
【飯局結束後，趕緊出來大廳，陪你的新甲方金主。】
【照片JIP】
李從安正想着和自家老闆說下一個行程，但片刻，他就發現，老闆看了個信息，臉色從上一秒的冰冷，到下一秒眉頭皺得夾死一隻蚊子。
到底哪個人物，能讓這資本家當成表演川劇變臉。
他正猶豫要不要說下一個行程，川劇變臉資本家倒是先一步開口啦：“你可以下班了。”
李從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試探道：“老闆？現在下班？那晚上的會議我通知取消？”
周明呈想了兩秒，開口：“嗯，推遲到明天。”
周明呈去到飯店迎賓大廳的時候，看見男生正吊兒郎當翹着二郎腿，歪頭靠在沙發上發消息。
周明呈看了兩秒走了過去。
一個黑影照在身上，江序擡頭，看見男人的臉，他看了一眼，又低頭繼續發消息：“陪完老頭了？”
周明呈頓了一秒，反應過來：“找我有什麼事？”
“你現在很缺錢？”江序沒什麼表情地問，雖然男人對别人隻是陪聊不陪睡，但看見他陪一個老頭聊，他很膈應。
“怎麼什麼單都接，你父母醫療費還差多少，還有你弟妹的學費，我也給你交了。”
周明呈不明所以看了江序兩秒，重複了句：“我父母醫療費？”
江序沒有什麼耐心發完消息，将手機揣兜裡：“别裝了，你的生活我都知道，父母生病，還要賺錢給弟弟妹妹交生活費，才幹這活，幫你解決這些，你就找一份其他工作。”
自顧自說了一會兒，江序想起了什麼，又開口：“你之前不是當程序員的嗎，後面也找一份程序員的工作吧。”
周明呈自己出來單幹之前确實是當程序員的，大學學的也是計算機方向的專業：“你怎麼知道我之前是程序員？”
江序沒好脾氣開口：“啧，就你自己頭像那圖片，我傻子嗎，看不出來。”
周明呈坐了下來，語氣淡淡：“那你挺聰明，這都能看出來。”
對這種恭維話，江序不買賬，他撇撇嘴：“老子智商一百八，不幹這份破工作之後，以後下班，你就給我做飯，别讓我這個金主等太久，你那邊還缺多少錢。”
男生仰頭說話，周明呈視線一動，落在男生脖子上。
他昨晚在男生脖子留下的印子還沒有消退，衣領是白色的，那紅色印子異常明顯。
江序見男人出神，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所以，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周明呈回神，将視線收回，随便找了個借口塘塞：“嗯，過段時間，季度獎沒拿。”
這工作還特馬的有季度獎？
江序不是很爽地撇撇嘴：“行吧。”
“還有其他事情？等一下去那裡？”周明呈視線不着痕迹在點點印子的脖子上一閃而過。
這句話裡面的暗示很明顯。
聽到這句，江序腰隐隐做痛，昨晚折騰了一晚上，男人腰很有力，手臂強壯，很會伺候人。
過程非常讓人享受，飄飄欲仙，讓人欲生欲死，意猶未盡，但後果就是腰疼，屁股疼，一整天了，還不得勁。
他拿出一隻煙叼在嘴巴裡，正要假裝淡定回絕。
突然，不遠處的從外面走進來的四個身影進入了江序的視線。
江序頓了頓，剛想要說出口的話，也被他咽回肚子裡。
江序眯了眯眼繼續盯着不遠處的四個身影。
走在最前面的蘇亦清和他見了沒幾次的便宜親哥，生理爹和和他的老婆在後面。
蘇亦清和嚴旭走在前面聊着天。
便宜爹和那個女人手挽手走在後面。
四個人說說笑笑，看起來很幸福溫馨的一家四口。
“嗤。”江序斂回視線，用力咬了下嘴裡的煙，轉過頭看向周明呈，冷冷道：“去開房。”
周明呈：“現在？”
江序涼涼道：“對，現在，立刻馬上。”
————
周明呈看着在床上還分神的男生：“發什麼呆。”
江序腦剛剛還浮現着那四個人的臉，聞言，立馬回神，忍不住開口罵：“靠，老子想發呆就發呆，關你屁事，在多說，扣你錢。”
周明呈慢吞吞男生周旋：“嗯，沒事，你是老闆，你想扣就扣。”
………
斷斷續續過了一個多小時。
江序喘着氣趴在男人的胸膛上，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不行了，先停戰。”
周明呈看着沒有力氣的男生，眼神沒有太大的波瀾：“年紀輕輕，這麼快就不行？”
哪個男人都不會對這句話沒有反應，江序給他豎起一個中指，語氣涼涼：“你給我連上兩天試試，看看誰不行。”
周明呈沒出聲，伸手拍了一下江序的手，去廁所清理一下，不然會不舒服。”
江序被折騰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沒力氣，起不來。”
周明呈盯着男生赤裸的身體看了兩眼，将男生抱起，朝浴室方向走去。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從浴室走出來，江序踉踉跄跄走着，感覺下一秒就要摔到地下。
周明呈卻步履平穩的走着，他腰間圍了一塊浴巾，精壯的身材暴露出來。
“要不要吃宵夜。”
江序整個人倒在床上，一點都不想動：“出去吃别叫我，送到床上就吃。”
周明呈擦着頭發，很無奈道：“那我點個外賣。”
外賣到了，這酒店比較嚴，外賣員上不來，周明呈下前台拿外賣。
江序打開手機，班群上面一堆消息就彈了出來。
他點進去，班長說畢業照拍攝的時間定下來了，接龍要學士服的，還有帶親友進學校的登記問題。
江序盯着親友兩個字，看了許久。
“嘎吱”一聲，門從外面，打斷了江序的思緒，他回神，靠在床頭，回着班群裡面的接龍。
發完消息，江序盯着男人看了幾秒，用命令式的語氣開口：“你把這周六的時間空出來，我拍畢業照，你過來陪我。”
周明呈将外賣盒放到桌面上，聽到江序這句話，想了一下自己周六的行程：“周六白天有事情忙，晚上可以。”
江序臉色垮了下來：“忙什麼，你國家總統嗎？今天忙，明天忙，每次問你，你都說忙，你是在消極對待工作，消極對待你的甲方。”
周明呈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男生，将外賣盒子放到桌面上：“家裡有事情，要回去。”
江序想起了男人生病的父母，撇撇嘴沒有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