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江序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用力搓了搓剛剛被陳鳴抓過的手臂，心裡一陣陣反胃。

靠，今年出門沒看黃曆。

遇到陳鳴這個傻13玩意，

回家得找幾片柚子葉去去晦氣。

回到餐桌之前，江序平複了一下表情，然後若無其事坐回餐桌，繼續吃飯。

周明呈放下手裡的茶杯，漫不經心地開口試探：“怎麼去那麼久？”

江序握筷子的手停頓了一秒，他不想讓别人知道他和陳鳴的破事，也不想說起有關那個狗東西一丁點的事。

他昨天才和他和面前這個男人表明心意，現在關鍵時候。

江序埋頭吃飯，假裝平靜道：“遇到了一個認識的人，聊了一兩句。”

周明呈垂眼盯着江序看了幾秒，薄唇輕啟：“我還說，你去個衛生間怎麼那麼久，菜已經被我吃得七七八八，要不要在點菜。”

“我吃飽了，你飽了嗎，沒飽的話，可以點。”江序擡頭。

周明呈：“飽了。”

幾分鐘後，江序拿着單子去前台買單，買單的人有點多，隻能排隊。

周明呈坐在旁邊的椅子等着，視線落到男生線條流暢的側臉上。

周明呈皺了下眉，回味着剛剛江序的解釋。

認識的人？認識地人？

單單認識就能做那麼親密拉拉扯扯動作。

怎麼看這個程度不可能僅僅是認識的人。

周明呈心裡湧起一股說不清的情緒，他摸出口袋裡的煙，放在鼻尖聞了聞。

那雙停在江序側臉的目光越發深沉。

金主少爺，長得一臉單純無害。

可實質上，惡劣地很。

一步步瓦解他的城牆，擾得人理智全無。

剛好，旁邊是吸煙區，周明呈起身走到旁邊的區域，點燃了手裡的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白色的煙霧在空氣中缭繞，男人的表情難以讓人琢磨。

回去的時候，江序見周明呈似乎有點疲憊，金主少爺主動當起了司機的任務。

等紅燈的時候，江序不動聲色掃了一眼旁邊正在不停抽煙的男人。

從上車就開始抽煙，到現在已經抽了三根煙。

車裡環繞着二手煙的味道，江序沒好氣道：“你能别在抽了嗎？車裡一股味。”

周明呈夾煙的手指頓了下，将煙摁滅塞到煙盒裡：“好。”

前面綠燈，江序啟動車子，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沉默了半響，還是忍不住開口問，“昨天晚上我說的事情，你考慮地怎麼樣。”

周明呈不疾不徐道：“還在考慮。”

“這都考慮了一天了，你怎麼考慮那麼久。”江序有點不爽，等待答案就像是在被淩遲，對方久久不下那最後一刀，得不到結果，讓人心裡莫名難受。

周明呈略過了江序的話，語氣平淡地不能在平淡：“嗯，我做決定比較謹慎。”

江序視線微垂，他不懂，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喜歡就是喜歡。

他又不要求周明呈一定要答應和自己在一起。

為什麼非要考慮那麼久。

江序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

第二天下午的五點，江序和直系領導請了一個小時的假，提前下班開車去壽宴現場。

宴會是在一個半山的私家庭院裡。

因為是老人的八十大壽，嚴家的生意這幾年也不錯，來了不少的親戚和嚴家的生意夥伴。

江序腳剛踏進庭院裡，遠遠就看到了，嚴家那幾個人。

嚴旭和嚴中和，還有蘇亦清和蘇豔正在招呼客人，幾個人說說笑笑，中間是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像極了三代同堂的美好照片。

江序視線在幾個人身上掃過，腳步放慢，面無表情走到老人的面前：“奶奶，生日快樂。”

老人穿着深藍色的旗袍，肩上挂着披肩，頭發幹淨利索的挽起，整個人精神煥發，她擡眼，接過江序遞過來的禮物，情緒波瀾不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