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知道今天沈卻去參加了林家的晚宴,隻是沒想到他會這麼早回來。
她有沈卻的行程表,往日的商業酒會,至少會待上一個小時。
他身上仍是赴宴的裝扮,臂彎挂着西裝外套,頭發往後梳起,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深邃的眉眼,沉穩端重。
剛從酒會抽身,他的身上卻幾乎不沾酒味,隻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若有若無。
“喝點水嗎?”季月從廚房端出一杯蜂蜜水。
沈卻接過喝了一口,喉結輕輕滾動。
她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忍不住問,“這麼早就結束了嗎?”
沈卻垂眸,“爸媽都在。”
“哦。”季月懵懵懂懂應了一聲。
看起來酒會很順利,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沈卻提前離開了。
他的西裝一般都有人專門打理,季月簡單挂起來,沒有管。
出門赴宴,沈卻習慣到家先洗澡。季月将今天剛洗好的家居服找出來,放在浴室外的架子上。
沈卻沒有穿。
冰箱裡凍着之前包的水餃,她從裡面數出來幾個,下鍋。
沈卻循着香味過來,先低頭在她臉側親了一下,才問,“餓了嗎?”
季月搖頭,“都是你的。”
商業晚宴不會放開了吃,沈卻到底年輕,回來少不得一頓夜宵。
他身上殘留的水汽在貼近的動作中染到了她的衣服上,季月沒敢多看,視線往另一邊看去,“我給你拿了衣服。”
“看到了,”沈卻說道,“過會再穿。”
他端着碗出去餐桌邊吃東西,季月簡單收拾了下廚房,磨磨蹭蹭走出去。
經過時沈卻拉住她的手,“今晚還有事嗎?”
季月低着頭,“沒了。”
沈卻“嗯”了聲,松開了。
.
放假前後的工作瑣碎零散,看似沒什麼事,堆積在一起,也會顯得格外忙碌。
等手頭終于空下來,一向熱鬧的校園變得空蕩,預示着假日的到來。
今晚沈卻加班,季月提前收到了消息,在學校食堂吃了晚飯,趁着黃昏的日光慢慢往家裡走。
附近的道路車不算多,此刻卻也幾乎是一輛緊挨着一輛。早早亮起的路燈與車燈交織,構成一幅繁榮的畫卷。
沈卻到家時,季月已經睡着了。模模糊糊感覺到身旁的動靜,睫毛剛動了下,就被一雙熟悉的手攬過去,在輕柔的安撫下,又睡了過去。
她睡得早,在沈卻起來時跟着醒了。
看到她從床上坐起來,他側頭問,“不睡了?”
季月的聲音猶帶睡意,“睡飽了。”
沈卻看了眼時間,将剛穿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屋内沒有開燈,隻有半開的窗簾落進的晨光。
今天應該會是一個不錯的晴天。
季月雙眼惺忪,大腦尚未完全清醒,不解地發出一聲疑問的輕咛。
沈卻俯身撐在她身側,捧着她的臉,将她重新壓回了柔軟的床榻。
……
她倦怠地又睡了過去,直到沈卻回來,帶她進了浴室。
他身上帶着些微的汗,季月沒跟他一起洗,順利地吃完了早餐。
聚會的時間定在晚上,群内的消息從早上開始活躍,幾個關系不錯的約着下午出去玩,陸陸續續有人回應。
季月和沈卻在家吃的午飯,又看了部電影,才收拾出門。
江市屬于一線城市,節假日人格外多,路上堵了一段時間,不早不晚抵達聚會的酒店。
裡面已經來了不少人,氣氛熱鬧,台上有人拿着麥克風唱歌。
見到他們出現,态度熱情地招呼。
沈卻一貫如此,不管在哪,總是能輕易成為人群的焦點。
他沒坐靠前的座位,挑了個安靜的角落。
聚會采用的是自助餐模式,不少人三三兩兩坐在一起邊吃着東西邊聊天,熟悉又陌生。
沈卻将她的椅子往自己這邊拉近了點,問她想吃什麼。
季月說道,“我自己拿。”
沈卻跟她一起起身。
過去幾年約會兩人幾乎吃遍了江市大大小小的餐廳,這家酒店他們來過幾次,季月便挑着喜歡的拿。
她不是外向的性格,自認在班中存在感不高,坐下安安靜靜開始吃東西。
沒一會,沈卻身邊便圍了不少人,大家也會跟她打招呼。
季月知道,這都是因為沈卻。
他話本就不多,工作後氣勢愈重,言簡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