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沒有當真,可忍不住會去想,為什麼那麼貼切。
昨晚的一切,與夢中完美契合。
夢是現實的影射,發生過的事情出現在夢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沒必要自尋煩惱。
她很快将之放在了一邊。
季月有寒暑假,避開了小長假的出遊高峰期,在家裡待的時間長一些。
沈卻管的事情多,公司放假不代表他能跟着輕松,時不時需要在家處理公務。
中午季月接到了家裡的電話,問她放假有沒有時間回家吃飯。
季月先應下了,詢問過沈卻,定了晚上去吃飯。
路上她在水果店買了水果,看到旁邊的花店,進去買了一小束花。
季母沒有表現過愛花的喜好,但很少會有女人不喜歡花的。
他們到的早,見季母在廚房準備飯菜,季月很快進了廚房幫忙。
季父拿出棋盤,跟沈卻下起了棋。
雙方第一次見面時,季父顯得格外拘謹。他隻是普通的小職員,身份上天壤地别。
可沈卻到底不是常人,應對這樣的場景并不陌生。聊過兩輪後,季父漸漸放松,如今見了人也能談笑自如了。
就連曾經的那些擔憂,都快忘到了腦後。
知道他們要來吃飯,季父季母準備了不少菜。已經簡單處理過,季月隻需要幫忙打個下手。
她的廚藝都是跟季媽媽學的,十分懷念季母的手藝,因此晚上這頓飯,全部是由季母掌勺。
飯菜都是兩人喜歡的口味,吃過了飯,沈卻主動進廚房幫忙洗碗。
第一次這麼做的時候,季父季母好說歹說将人請了出來。而随着上門的次數增多,類似的情形幾乎屬于常态了。
他從不因身份地位,居高臨下。
同一個城市内,雙方住處路程不遠。季月和沈卻沒有留宿,待到季父季母休息的時間,開車回去了。
想要見面總是不難。
下過雨溫度降低了些,身上的睡衣換成了長袖長褲。
沈卻關了燈,将人摟進懷裡。
他身體溫度高,夏天即便開着空調,季月也不怎麼願意跟他貼的太近。
隻一會,身上便有些熱了。
于是季月拉開他的手,小聲說熱。
沈卻沒說話,順勢起身開了地上的小夜燈,打開衣櫃,似乎從裡面拿了什麼。
季月忍不住半撐起身看了眼,并不清晰。
沈卻已然重新上了床,将人攬着靠在自己身上,開始解她上衣的衣扣。
季月下意識捏住領口,臉上開始發燙。
她裡面什麼都沒有穿。
沈卻見狀停了手,倒是沒有堅決繼續,隻是将那團布料放在她身前,說道,“換一件。”
季月伸手拿起來觀察。
開始沒看出來,摸索了會,就認出那是一件細肩帶的吊帶裙。
在學校宿舍人來人往,女生們穿着偏向于保守,她以前的睡衣大多是上衣下褲的款式。跟沈卻住在一起後,同樣不怎麼能接受在對方面前過于暴露自己。
何況季月本身穿着偏日常,從沒有過這種款式的睡裙。
她一想就明白過來,這是當初何清回送她的喬遷禮物。
後來被她扔在了衣櫃深處,放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回沈卻看見,才算是重見了天日。
怎麼又把這件衣服拿出來了?
季月沒有察覺,片刻間,她的上衣已然解開了大半,露出昏暗燈光下不甚明晰的雪色肌膚。
身前一涼,她下意識圈住,手被拉開,睡衣輕輕落在了床榻上。
沈卻目不斜視,将睡裙一點點套在了她身上,仿若尋常道,“現在不熱了。”
手卻放在她頸側沒有挪開。
她肩背的弧度很漂亮,清晰的肩胛骨,手臂瘦削,卻又不過于骨感。黑色細肩帶落在臂彎,更襯的膚色細膩。
身上的皮膚是軟的,腰肢纖細,滲出似有若無的淺淡香氣。
……
偏偏他仍在詢問聚會上的交談,跟别人聊了什麼。
她一直坐在他身邊,她聊了什麼,他難道不知道嗎?
季月隻覺得身上更熱了,汗珠滾落,侵染上相接的布料,整個人變得濕漉漉的。
他在親她,熱氣灑在頸側,嗓音微沉,“季月,他們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這算是兩人的默契了吧?
上學的時候不方便,年齡到了各自忙碌沒有時間,如今理應提上日程。
一個不說,一個便也不問。
季月其實很難去想他們會真的結婚的以後,每一次的有理可依更像是一次次的逃避。
是她不知從何處偷來的旖旎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