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暖又溫柔的燈光隻要安靜,和一點點哭泣聲的暈染,很容易就能令空氣都變得傷感。
以至于讓笑笑在門口枯站許久,心中徘徊猶豫許久。
門,依舊是那自然開着的一點縫隙,裡面悶悶的哭聲有變小趨勢,笑笑低頭看了看手中盒子,恍然有所悟,也許,儀式感并不适合所有事。
她擡眼看了看縫隙中的黑暗,心想,至少,不适合出現在這件事裡面!是了,她有些懊惱的皺起眉頭,真是該死啊,她怎麼老是忘記,這并不是件愉快的事呢?
唉~罷了。
笑笑轉身往來路去,已打算回頭把這對戒送給烏比,那家夥不是老跟她強調這是自己做得最用心的作品嗎?反正留在她這也是粘灰,還不如給對方拿去那什麼館子裡展覽用呢!
“笑笑?”
身後門裡隐約飄來肖柏迌的聲音。
這讓笑笑有些不确定的回頭看了一眼,有嗎?略等了一會,嗯,什麼動靜也沒有,估計是她幻聽了。
她搖搖頭,不再停留,快步往自己房間去。
“嚴笑笑!”
肖柏迌崩潰的大喊清清楚楚傳出來,在極度用力之下,甚至有點說不上來的尖利:“你站住!”
這回是不能把這聲音當作幻聽了,笑笑的腳步頓住,轉過身看向那隻開了縫隙的門,慢慢走了回去。
在這種時候,她總是老實規矩的一點不像那個有牆就要翻,有窗就得爬的,好事不愛幹,有壞事就來勁的大膽家夥。
站在這都開了的房門口,她老老實實擡手敲了敲門,小聲嘀咕了句:“那,我進來了哦。”
光跟着她一起進入黑暗,不,比起她那慢騰騰一步一挪來說,光明顯是更加歡快,更加迫不及待的闖入黑暗,驅離黑暗,融合黑暗。
借着光的幫助,她看見了了坐在床上,頂着一雙紅通通淚眼瞪着自己的人,也看見了他緊緊攥着的拳頭。
慢慢走到他床邊,笑笑根本就不敢看他那被眼淚洗過,愈加明亮得連黑暗都遮掩不住的眸子,低着眼,輕聲問:“我....是不是做的很差勁?”
“你手上拿着什麼?”肖柏迌并沒有回答,除了一開始,後來,他的目光始終盯在笑笑握着在手心,隻露出些許邊角,有些眼熟的紅絨布盒子上。
這樣顔色的盒子,他隻在那天晚上的那家店裡看過!
“啊,這個啊...”笑笑還沉浸在自己最近每回辦的事,做的決定都準确踩在肖柏迌雷點上的郁悶裡。
突然被問到手裡的東西,有些沒反應過來,在瞟見了肖柏迌一直看着這東西的眼睛,就直愣愣舉起手,指頭一頂,“喀”的一聲就給打開了。
呃...這種時候她這破手這麼快做什麼?
笑笑有些受不了自己了,結結巴巴就說:“不是,你聽我解釋,我就是想要開心一,啊,不是,就是想你沒有遺...”
啊,也不是,前邊她是要怎麼說來着?笑笑有些頭大,短短時間裡都覺得背上出了一層薄汗。
就,很無語,她洩了氣,垂下肩膀放棄掙紮:“我路過人家店裡覺得好看,你要不要戴一隻?”
路過?肖柏迌指尖顫抖的撚起那款男戒,即便是這黑暗中,他依舊能看清楚戒指頂端那隻半閉着眼的小兔子,這樣像的東西,她上哪兒去路過?
“哎呀,你,你可别再哭了!”笑笑慌了手腳,就想去把他手上那隻戒指拿回來:“我,我這就去把它們處理掉!”
肖柏迌避開了她的手,一把抱住她的腰,埋頭在她懷裡大哭出聲:“嗚!笑笑,嚴笑笑!你怎麼能這麼壞!嗚嗚嗚!”
總是壞心眼的在他剛關好那些不該有的心思的時候,一把掀了籠蓋,推了堤防?複雜又無比激動的情緒瞬間沖入腦中,這讓他抛卻心中一切羞澀,急切擡起頭,就想吻上笑笑的唇。
但,在他即将碰上笑笑的唇時,她眼底的錯愕直直沖入他心中。
他抿平了唇線,用盡渾身力氣,緊的揪住笑笑身後的衣料,忍住心中那不顧一切吻上去的沖動,歪着臉從她唇角一擦而過,埋頭在她肩窩裡,擁抱着她,緊緊的,不留一點縫隙。
感受着唇邊一觸即離的溫軟觸感,又感受着肩窩裡快速鋪開的濕潤,笑笑垂下眼,輕輕攬住了他,慢慢在他背上輕拍出無聲的安慰。
許久之後,笑笑動作很輕的扶着哭累了抱着她睡過去的家夥躺好,擰了毛巾來将他臉上脖子上擦拭幹淨,便坐在床邊看了他許久。
撚着那從他松開手心中取出的那枚戒指,笑笑眼珠子亂轉,心中還是有點不甘心這廢了她許多心思的戒指派不上用場,小聲嘟哝道:“這麼一點的小東西,到處亂放很容易不見吧?”
擡手摸到肩窩裡濕濕黏黏的觸感,她到底下定了決心,悄摸摸就從被窩裡把肖柏迌左手掏了出來,在中指和無名指之間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就給他套進了無名指。
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