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下個不停,聽聲音還有逐漸變大的趨勢。帳篷裡沒法生火取暖,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此時他們所處的地方海拔較高,再加上雨後降溫。
他們兩個都被雨淋了個濕透,又沒有可以替換的衣物。
覃晚到是還好,可旁邊的傷員情況不妙。
她伸手過去,摸了摸男人的額頭,還是很燙。于是從後面的背包裡拿出兩袋面包和一闆布洛芬。
覃晚微微低下頭,對躺着的男人柔聲說:“吃點東西,然後再吃顆藥好嗎?”
男人點點頭,雙手撐住地面,想要坐起,奈何生病加上受傷,身體虛弱,動作微微有些吃力。
覃晚見狀,擡過手去給他借力,扶着他緩緩坐起,讓他的肩膀靠在自己肩膀。
然後從地上拾起一袋面包後,拆開遞給他,又從包裡拿出保溫杯,給他倒了些水在杯蓋。
安頓好傷員後,她自己也拿了快壓縮餅幹吃了起來。
一邊味同嚼蠟般吃着壓縮餅幹,一邊偷偷盯着邊上的林深。
一頭被雨打濕的黑發略顯淩亂的垂在額前,盡管因為生病氣色不佳,但精緻的五官也能讓人一眼驚豔。
先前帶着個面罩,加上情況緊急,覃晚沒來得及觀察對方的長相。
現在一看這是一不小心救了個絕世帥哥啊。
而且眼睛還這麼特别,覃晚人生中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異瞳。眼底的烏黑和眼角殘留的水滴又給這雙眼眸平添了幾分破敗的美感。
覃晚看呆了,咀嚼餅幹的動作不知從什麼時候停下,情不自禁地感歎:“你的眼睛,好美。”
一旁正吃着面包的男人聽到她是聲音,扭過頭來,兩人視線交錯。
幾秒後,覃晚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直視對方,扭過頭假裝認真吃壓縮餅幹。
可男人的目光沒有離開,看到女孩有些害羞的可愛樣子,唇角微微勾起。
他靜靜地端詳着這個救了他一命的女生。
看着年紀不大,像是個大學生模樣,不過野外生存技能純熟,應該登山經驗豐富。
她紮了個馬尾,不過因為剛剛一直在外淋雨,頭發被雨水打濕。露出光潔的額頭,側邊側有幾縷半幹的碎發。
皮膚很白,臉蛋精緻小巧,一雙杏眼水汪汪的看着你時,很像一隻可愛的德文貓。
覃晚察覺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知怎麼得竟然有些緊張不自在。
一不小心嗆到,猛地咳嗽起來。
“水。”
一隻握着水杯的手伸到她的面前,另一隻手也放下了面包,在她背後輕拍着。
覃晚這時也來不及尴尬了,接過面前的水杯猛的灌了幾口,緩解咳嗽。
“謝謝啊。”覃晚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小臉不知道是咳嗽還是害羞變得通紅。
見覃晚緩了過來,背後那隻手悄悄也放下,撐在地上。
——
兩個人吃完這頓簡單的晚飯後,覃晚把藥遞男人。“吃吧,吃完藥好好休息一晚。”
男人接過藥片,在覃晚的注視下就着水吞了下去。
“好了,睡覺吧,晚安。”覃晚躺下,而一旁的男人也在她的旁邊躺了下來。
帳篷是單人的,兩個人睡着未免有些擁擠。
和陌生人在這荒郊野外紮營,這種體驗還是第一次,覃晚久久不能入眠,卻又因為身邊躺了個人,也不敢輕易翻身。
男人忽然起身,将蓋在身上的睡袋,挪了大半蓋到覃晚身上。
她轉過頭想看看情況,擡眸間,卻低着頭看向他的的林深視線碰撞上。
暧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動,帳篷外雨淅淅瀝瀝的下着,使夜晚的叢林顯得更加幽靜。
整片林子裡似乎隻有雨聲和橫亘在兩人之間的呼吸與心跳。
一盞昏黃的手提燈挂在帳篷頂端,覃晚在這微弱的光線下看着男人的眼睛,感受他那近在咫尺的氣息。
一時不知是鬼迷心竅了,眼睛閉上猛地朝前親了過去。
對面的男人還沒反應過來,覃晚就趕緊轉身逃開了,不敢看他的眼睛。
覃晚一邊捂住嘴,臉紅的像蘋果一樣,心跳不止。
天呐,覃小晚,你在幹什麼。女流氓啊你。
你瘋了吧,雖然他是你的菜,雖然是他一直用美□□惑你,但是你哪來這麼大膽子啊。現在好了,尬住了。
怎麼辦啊!實在不行要不給他道個歉?可是好尴尬啊,怎麼說啊。
覃晚害羞的捂住自己的臉,用那半張睡袋擋住自己,蜷縮在裡面扭成了一條毛毛蟲。
另一邊躺着的林深也愣住了,雖然面上并無過多反應,但兩邊的耳朵已經紅了個徹底,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人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