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幾個人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
邱怡萱脫了鞋站在真皮沙發上亂舞,坐在一旁的鄒靜憔悴得像老父親似的,一隻手扶額,不忍直視,另一隻手還要護着防止她跳下來。
覃晚換了身打扮,一雙白嫩修長的手臂摟着張懷恩的脖子,像隻小貓的,趴在她的肩膀乖乖睡覺。
穿着件黑色V領襯衣的周嘉煜表情無奈,走上前去,一把控住她亂動的雙手,将她從卡座上抱了下來。
林深穿了件白色T恤,頭發還未幹,像是剛洗完澡似的。
看着偷偷溜來酒吧的幾個人,臉色有些難看。
嘴唇繃得緊緊的,擡腳過去把趴在張懷恩的覃晚一個公主抱摟了過來。
雖然冷着臉,但他的動作依舊輕柔,勾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仿若珍寶似的抱在懷裡。
許是對他的懷抱很熟悉,一聞到那抹熟悉的清雅白玉蘭香味,覃晚便自然的靠了過去。
雙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像隻小狗似的湊近嗅了嗅。
伸出手有些不老實的摸了摸男人,口中呓語:“你好香啊。”
“好了,乖一點。”,縱是再生氣的林深也禁不住她這樣撒嬌,睫毛輕顫,喉結滾動了兩下。
雖然還刻意繃着副表情,但在昏暗的燈光下,無人看見的角落,耳朵已經通紅。
“诶诶诶,小祖宗,你别動,要摔了。”,喝醉酒的邱怡萱力大如牛,在周嘉煜懷裡扭來扭去。
林深抱着覃晚黑着臉看向還嚷着要喝的邱怡萱,頭疼不已,要是被他姐知道了,兩個人都别想好過,得念到明年中秋。
他勾着覃晚的膝窩把覃晚向上掂了掂,低下頭對埋在胸前的覃晚溫柔道:“摟緊了。”
喝醉了的覃晚特别乖,和白天對他避之不及的樣子判若兩人,雙手緊緊地箍住他那紅的發燙的脖子,生怕被抛下。
林深緊抿着的薄唇不經意間勾起,一整天的煩悶在此刻被她不經意間的動作哄好。
他單手抱着懷裡的人,另一隻手騰出去接過張懷恩手裡那隻Loewe的豹紋馬毛編織流蘇郵差腋下包,挂在脖子上。
“阿煜,你先帶他們回去,我送她。”
林深言簡意赅的吩咐道,面色又恢複了原先冷淡的樣子,說完便大胯步離開了酒吧。
邱怡萱或許是玩累了,此時也乖乖地趴在周嘉煜的懷裡,他無奈苦笑,玩味不羁說了聲:“走吧,妹妹們。”
張懷恩背起包,乖乖跟上。
鄒靜故意放慢腳步,拉着徐敬軒落在後面,小聲責問:“不是打電話叫說就你和李陽過來,别告訴林深哥他們嗎?”
徐敬軒有些心虛地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金絲眼鏡,低過頭輕聲說:“你打電話的時候李陽睡着了,嘉煜哥剛好來找我商量訂車票的事。”
聽到這個解釋,她也不好說些什麼,隻能說天意如此。
心裡不禁替球球捏了把汗,就剛剛林深那副黑面羅刹的樣子,感覺她明天醒來有好果子吃了。
——
深夜的酒店大廳依舊燈火通明,除了零星幾個值夜班的工作人人員外,再無旁人。
林深抱着覃晚緩步走進這家上午剛來過一次的酒店,在前台停下。
“覃晚,你住幾樓?”,林深垂眸看向懷裡的女孩,眼睫微微顫抖,口中不知在嘟囔着什麼。
見她已經睡的無意識,林深也不強求,将懷裡的人輕輕向上掂了掂,抽出手從她包裡取出身份證遞給前台。
“你好,麻煩幫我開一間大床房。”,禮貌的聲線中又帶着幾分疏離的清冷感。
原本值夜班的前台小姐姐困的迷迷瞪瞪,此刻見到這俊男靓女,瞬間便清醒過來。
雙手接過身份證,笑意盈盈的說到:“先生,您的身份證也需要出示一下哦。”
剛剛走的着急,剛洗完澡随便套了衣服便出門了,那裡記得帶身份證。
他擰了下眉,問到:“電子身份證行嗎?”
“可以的先生。”,小姐姐迅速應答。
在前台沒折騰多久,林深便抱着覃晚上樓去了。
刷卡進門後,林深把懷裡的人放在玄關上,溫柔地替她脫下腳上那雙唯一突兀的綁帶平底涼鞋。
他無聲輕笑了,大半夜一個人去喝酒,但又知道保護自己受傷的腳。不知道說她是乖還是不乖。
林深握住覃晚那雙白淨的手,手背微涼,肌膚細膩,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不着分毫修飾,生的圓潤可愛。
仰着頭擡眸看着迷迷糊糊的覃晚說:“乖乖坐在這好不好,我去給你拿卸妝水。”
“不要。”,垂着的手突然抓緊,回握住林深,搖了搖頭說:“不要走,陪我。”
太可愛了,林深哪裡舍得拒絕她,笑着摩挲她那雙比自己小一圈的手,溫柔安撫。
嗓音低沉,帶着溫和的笑意:“好,我不走。”
本想去打個床頭的座機打個客服電話,誰知到喝醉了的覃晚這麼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