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一點。
密實的窗簾層層疊疊擋住了外面勢頭正盛的陽光,整個屋子漆黑一片。
暧昧歡愉的氣味殘留,床角的沙發疊着兩套衣服,整整齊齊地貼在一起。
床上沉睡着的覃晚悠悠轉醒。
頭痛欲裂,渾身酸痛。睡眼惺忪地在床上翻了個身,卻被一隻寬闊的手掌禁锢。
耳畔傳來沙啞的男聲:“醒了,餓不餓。”
覃晚在他的懷裡怔了幾秒,怎麼回事?
昨晚那些破碎暧昧的片段如走馬燈在腦海裡瞬間閃過……
臉瞬間變得通紅,怎麼回事啊覃小晚。才兩杯酒就給你幹這來了……
經典名場面,太尴尬了。死腦子快想啊,改說點什麼啊?一般的狗血套路怎麼辦的來着呢?
留下"嫖資"偷偷溜走?逃避雖然離譜,但确實有用。
但顯然這個辦法沒法用,覃晚懊惱地拍了拍頭,真該死啊,這麼愛睡錯過了最佳逃跑時間。
正當她絕望地自暴自棄時,肚子突然咕的一聲。
……
從來沒有那麼想要有閃現技……仿若經受了五雷轟頂,她發誓,自己的人生從來沒有那麼絕望過。
當她尴尬到無地自容是,背後的男人卻被她可愛到,輕笑出聲。
他吻了吻女人的修長的後頸,翻身下床。
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覃晚埋在被窩裡試圖通過掩耳盜鈴的行為短暫逃避尴尬。
穿戴整齊後的林深看着被子裡聳起的一團,無奈淺笑。
他伸過手溫柔撫摸,輕聲問道:“想吃什麼?”
躲在被窩裡的覃晚本不想回答,但轉念一想,是個支開他的好機會。
她撥開一角,有些謹慎地探出半張臉,與你抹溫柔的目光交彙,小聲說:“我想吃……"。
覃晚思索了幾秒,想了想附近難以買到的食物,隻能想起昨天早市的那家滿煎糕,于是脫口而出,"昨天那家滿煎糕!"
水汪汪的杏眸有些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經常,攥住被子的那雙手不自覺的蜷起。生怕對方拒絕,錯失良機。
幸好,他很爽快的答應了。微笑着俯身在覃晚的額間落下一個輕吻。
"我很快回來,等我。",林深揉了揉她睡的有些亂糟糟的頭發。
覃晚表面乖乖點頭,但心中暗忖:拜拜了您嘞~
咔哒一聲,覃晚立馬急着翻身下床。可四肢卻像是散架了一般,每動一下都艱難無比。
昨晚不知什麼時候結束,到後面她已無意識的昏了過去。
此人,人前冷淡禁欲,但私底下又展露出害羞清純的反差萌。
結果一到床上又變了樣……
不過,有一說一,過程還是挺爽的。
第一次開葷便讓她這個頂級顔控睡到個貨真價實的真帥哥,活好還溫柔……
隻是可惜,是個拿她當替身的渣男。
覃晚搖了搖頭,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浮想聯翩甩腦海。
得抓緊時間溜走,不然等他回來了就麻煩了。
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忍着酸脹和疼痛,花了近十分鐘才穿好衣服,幸好扭到的腳踝好的很快,不然此時更是完蛋。
穿戴整齊後,覃晚拎着她那隻小包步履艱難地走出了房間。
一路上她都膽戰心驚,生怕遇到林深被抓個當場。
直到好不容易抵達自己房間時,覃晚把手裡拿着的包一甩,整個人躺倒在床上,才真正松了一口氣。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孽緣來了躲都躲不掉,她拍了拍還有些頭疼的腦門,面容愁苦。
長歎了一口氣,心中暗忖,還是收拾收拾回去當實驗農奴來得安心些。
覃晚立馬點開12306,買了張最近回南城的高鐵票。
緊要關頭,拖延症都被治好了大半。
雖然身體疲憊,但她還是拖着那不太想要的四肢,以最快的速度把東西塞進她那個白色的小行李箱中。
為了避免出去退房時碰到他,覃晚特地全副武裝了一番,帽子口罩墨鏡齊上陣,偷感十足。
因為這副奇怪裝扮,再加上有些蹑手蹑腳的動作,反倒引起了許多路過人的注視禮。
不過幸運的是,一路平安。
等到覃晚坐上去往高鐵站的出租車時,林深才提着那袋大老遠買來的滿煎糕和藥膏匆匆回到酒店。
他滿心歡喜地進到房間,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
留下的隻有那一室,已逐漸變淡香氣。
會不會是回自己房間換衣服了,想到這個借口,林深馬不停蹄地跑到前台。
“你好,請問這邊有沒有一個叫覃晚的房客?”,因為一路疾跑,他的呼吸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