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不想,她立刻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器材,兩眼絲毫沒有對數據的留戀,全是對菠蘿排骨的渴望。
——
聽完教授的建議後,她仔細思量一晚,最終撥通了祁绮的電話。
黃先得知她的決定後,大力支持,甚至在參加節目前還強烈要求覃晚跟着他學幾支手勢舞。
萬一有什麼才藝展示才好應付。
至今覃晚依舊搞不懂為何一個六旬老頭會對手勢舞如此執着。
她在心裡暗忖道:“我的導啊,您這心真是操偏了,專業問題毫不過問,反而對才藝展示如臨大敵。”
最後在黃先的先禮後兵,百般勸導下覃晚最終還是順了他的意,随意學了兩招。
祁绮那邊确定人選後還前前後後策劃準備了兩周才開拍。
開拍前一晚,覃晚留在交接完實驗室的工作後馬不停蹄地回家收拾行李。
“喂,你好,哪位?”
蹲在地上放行李的覃晚擡滑動沙發上手機的接通鍵後禮貌詢問。
“是我。”熟悉的聲音響起,拖着滿是疲憊的嗓音。
覃晚的手沒停歇,撈過沙發上的手機走進了浴室。
“怎麼了,聽你這聲是要叫救護車的節奏啊。”覃晚将手機點開免提後便随手置在台面上,拿起洗漱包。
“牙刷,洗面奶,補水面膜...”她一邊收拾一邊小聲默念道。
“晚晚,壞消息。”祁绮沉悶的聲音順着電流在浴室内回響。
覃晚握着一管護手霜的手滞在半空,原先雲淡風輕的眉微微蹙起。
“怎麼回事啊。”她重新把手機拾起,收了調侃的語氣,面色凝重。
對面靜默了幾秒後,才緩緩傳來幾個字:“投資方臨時撤資了。”
“嗯?”覃晚怔了怔,撤資?什麼意思,拍不了了嗎。
她摟了摟散落在肩上的長發,一天着急忙慌的,後頸已微微冒汗。理清思緒後,繼而問到:
“有原因嗎,不能無緣無故撤資吧。”
電話那頭的祁绮身子向後一壓,仰倒在辦公椅上,長歎了一口氣:“我們的主題太冷門了,資方擔心播出效果不理想。”
“那也不能說撤就撤吧。”覃晚憤憤道,這馬上就開拍了,什麼都準備好了這時候撤資什麼意思啊。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金主爸爸呢。”祁绮扯出個極難看的笑容,自嘲道。
這檔綜藝從想法到落地實施,覃晚幾乎一直參與,祁绮更别說了,作為總導演不知熬了多少個夜。
如果不能開拍,整個團隊這麼久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那現在怎麼辦?”覃晚擰着眉擔憂問。
“制片人那邊在找新的投資方,我這邊也在聯系。拍攝計劃隻能暫時擱置,所以......”許是覺得有些難為情,當初自己拉着覃晚參加。
眼下卻是讓她也趟進這灘渾水,耽擱時間。
“沒事。”覃晚笑了笑,放柔聲線,溫聲道:“正好教授今天還說我手勢舞學的不精怕丢了他老人家的面子呢。我正好趁這段時間好好練練。”
“哈哈哈。” 自打得知撤資消息後便一直沉着臉的祁绮此刻也被治愈,眉眼舒然。
“行!你好好練,我去給咱找金主爸爸去!”祁绮直起脊背,語調情不自禁地擡高。
兩人挂了電話後,覃晚看着一室淩亂,無聲苦笑。
“算了,先睡覺吧。”
穿着高領針織衫收拾了一晚上行李,出了一身汗。覃晚拖着疲憊的身體邁步朝房間走去,随手從衣櫃裡取了套睡衣。
原本睡意沉沉的她洗了個澡後又意外清醒過來。
那頭烏黑濃密的秀發吹了半小時也不見幹,覃晚沒了耐心,索性踢了鞋子趴在床上等它自己晾。
閑來無事,正巧可以看看大大的近日更新。
這幾天為了給綜藝擠出時間,雖然教授說了給她減輕工作量,但是還是不好給同門增加工作量。
她加班加點熬了一周,終于提前完成任務。
點進書本主頁,正好攢了一個單元的量,這下可以看個爽了。
覃晚美滋滋的暗歎道:“最近深林大大,看來是感情問題得到解決了心情舒暢啊。“
“阿嚏!”抱着電腦坐在躺椅上碼字的林深倏地打了個噴嚏。
今日滿月,他一時心血來潮,抱着筆記本跑到陽台上碼字。
夜已深,他合上懷裡的電腦,擡眸望向頭頂零零散散的幾粒星子。
晚風吹過,陽台上那棵茉莉落了一地黃葉,天氣确實有些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