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盯了她幾秒鐘,像是記憶回溯成功那般變了臉色:“啊,你是那天那個女生。”
“拜托你快忘掉那句話。”
“雖然很想回答好的沒問題但說實話短時間内根本沒辦法忘記欸。”
“話說你不是偶像嗎。”
“目前還不是啦。”虎杖傻乎乎的笑容在陰間天氣裡顯得比在電視裡更燦爛,“這麼說的話可能有點不負責任……我想我大概率不會出道。”
“說喪氣話會挨罵吧。”
“你不是我的粉絲,所以我覺得就算和你說了也沒關系。”
“但現在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我喜歡你,四舍五入…”
“诶?沒必要勉強自己啊,還是說這是某種必須得維持下去的設定嗎?”
“……”敏銳的家夥。
等到了外面,真田瑞才發現自己是被帶到了某座山上。
他們在屋檐下休息。
“剛剛那是什麼東西。”
“詛咒。”
“你是誰。”
“咒術師,負責祓除詛咒的人。”
“哈利波特?”
“噢!你也知道那部電影嗎?我是鐵打的格蘭芬多派!”
“我喜歡拉文克勞。”
不對,一開始并不打算互相坦白所屬院系來着。
為什麼我會被這家夥帶着走。
“為什麼魔法師會跑去參加選秀節目。”
“意外?還有不是魔法師是咒術師。”
“反正都不算正常人,另外,”真田瑞眨了眨眼,“最近斷網吧。”
虎杖頓時心領神會:“是因為那些不好的言論嗎?其實我不太在意這個。但粉絲好像超級在意,怎麼說呢,知道他們會因為我的事情而難過總覺得很抱歉。”
這時從氣勢逐漸減弱的雨聲裡傳來了像是木屐踩在石磚上的聲音。真田瑞側目看去,是兩個撐着雨傘的人,其中一個正是之前在東京碰到的貌似還處在中二期的長輩。
“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和虎杖同時發出疑惑。
真田瑞正糾結着怎麼解釋這場意外才會顯得不那麼離譜,另一邊虎杖已經被人揪着衣服後領提了起來,暴躁地掙紮着:“混蛋!放開我!”
被虎杖罵混蛋的男人長了一張和他很相似的臉,除了臉上畫着讓人看不懂的迷惑面紋——真田瑞悟了:難怪能跟雲雀走在一條道上,原來是倆活體中二病。
然後心不在焉偷想别人壞話的真田瑞就被捏住了臉:“你在這種地方做什麼,修學旅行期間老師沒有規定門禁時間嗎。”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好、好吧,長話短說。我在酒店房門口碰到一個打扮得像小醜的家夥,他可能想殺了我但是被詛咒吃掉了,接着我就被詛咒帶到了這裡…您知道詛咒嗎?”
“姑且算了解。”雲雀放下手,說:“走了。”
“噢,本來打算等雨變小點後再走的。”
真田瑞站到傘下,回頭去看虎杖。後者迅速斂起怒不可遏的表情,朝她揮揮手,笑容落在她眼裡依然透着股積極向上的傻氣:“你要回去了?Bye-bye!”
真田瑞笑了笑:“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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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日晴轉雨
『祂忘了把頭帶走。我回到酒店後,原來的房間變成了兇殺案現場。作為被監控記錄下的第一個回到酒店的人,我被警方帶去錄了口供。獄寺先生和山本先生安慰我說别緊張不會有事,但我的心依舊怦怦跳。盡管目睹了一切,但是那個過程太過匪夷所思,就算我對警方坦白恐怕也會被當作靈異片看多了而分不清幻想與現實的精神病。
警方先給我看了一段監控攝像頭錄下來的影像:我出現在走廊,走到門口打開門,将手伸進去摸電燈開關,然後我整個人仿佛僵住了般一動不動,再然後,一直躲在房間裡的小醜抓着我的右手走了出來。畫面到這裡就戛然而止,監控沒有記錄下後來的片段。警方問我在電視上有看到過他嗎,我回答沒有。于是他們開始給我科普對方的生平:半年前起在關西各地頻繁犯案,行蹤不定,至今共殘忍殺害了11名年輕女性,是個極其惡劣的殺人犯。
‘在監控失靈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後來你又從外面回來了?’刁鑽的問題朝我砸了過來。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告訴他們是詛咒幹的好事?不論如何解釋都很離譜。我的頭腦一片混亂。
後來實在沒辦法了,我隻能故意表現得很害怕,并告訴他們我什麼都不記得……』
打完省略号後,真田瑞立刻将備忘錄删除了。
這時有人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肩,對她說切原君在找你。
真田瑞看了眼手機屏幕上方的時間。
————晚上九點鐘,我為什麼要醒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