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有餘,櫻木先生卻遲遲未到,打電話過去也無人接聽。正當櫻木绫子焦急萬分,懷疑自己的父親臨時有事來不了,又或是在途中遭遇意外時,一個頭戴鴨舌帽、臉部用墨鏡和口罩完全遮住,在大夏天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推開咖啡廳的門走了進來。
真田瑞正在喝咖啡,不料身旁突然坐下個渾身上下都寫滿可疑的男人,吓得她差點把咖啡杯整個摔出去。
坐在對面的櫻木绫子也被吓了一大跳,仔細打量了一番男子怪異的裝扮後,她不禁有些半信半疑:“爸爸?”
男人連忙摘下墨鏡和口罩:“绫子,是我。”
得到生父回應的櫻木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真田瑞側目看了眼櫻木先生胡子拉碴的臉,不願相信這個邋裡邋遢的中年歐吉桑居然是女主父親。
“爸爸,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櫻木眼底泛起一絲淚花,“你為什麼不告而别,為什麼不回家?你知道媽媽生病住院了嗎?”
“我…我對不起你們。”受到女兒質問的櫻木先生難堪地垂下了頭。
一陣苦情劇妖風席卷而來,明明是盛夏,真田瑞卻凍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不擅長處在這樣的氛圍中,為了不打擾到父女倆說話,她端起咖啡杯安靜離開,暫時坐到吧台前。
正在擦拭玻璃杯的金發小哥主動和她搭話:“你們還是學生吧,今天不用上學嗎?”
真田瑞很尴尬,因用球攻擊同學而被停課這種事,誰說的出口。
她言簡意赅:“有事請假了。”
金發小哥放下手上的工作,遲疑道:“其實剛才你進店的時候我就想說了,我好像……在今天的報紙上見過你。”
啊啊,這還要多虧了那些連招呼都不跟她打一聲的大人。真田瑞睜着半月眼,坦然道:“如果你指的是有關訂婚的無聊新聞,那麼主角一方正好是我。”
“我果然沒認錯。”他臉上帶着和善的微笑,“風紀财閥和迹部财閥都很了不得呢,這一招應該能說是強強聯手吧。”
“真是高情商的說法。”
他一時沒接上話。
“恕我直言,你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我一直是這個表情。不過要說高興,我的确高興不起來。”
“诶?跟大财閥的公子在一起不好嗎?”
“……”這件事根本沒辦法簡單用好與不好判斷。
原先她隻需要扮演一個沒用的富二代,和一個在夢裡連姓名都不值得擁有的炮灰訂婚,披着惡女皮囊專心搞學習,不招惹到主線人員就能安全存活下去。可自從在京都修學旅行時遇上恐怖詛咒殺人事件後,她的演員之路突然變得坎坷起來,再到如今和迹部的訂婚消息傳得滿大街沸沸揚揚——雖說出名要趁早,但真田瑞這個人最好至死别出名才好吧。
不過以上這些悄悄話自己在心裡吼吼就夠了,絕對不可以讓外人知道。
“不能說不好。”真田瑞斟酌着措辭,忽而靈光一閃,道:“有花不完的錢也挺好。”
當中邏輯簡單又粗暴:
真田瑞的父母,毋庸置疑非常有錢;而迹部财閥作為日本經濟的支柱之一,隻會更加富有,按照這本小說給迹部的定位,迹部财閥說不定已經到達富可敵國的高度。
所以,她的解釋沒毛病。
金發小哥呆了一瞬,揚起笑臉:“說的也是,哈哈哈。”
“話說,你們這家店有外送服務嗎。”
“很抱歉本店不提供該服務。”
“可惜了。”
“怎麼樣,我做的蛋糕和三明治,都很好吃吧?”
真田瑞點頭:“你的手藝很棒。”
慈郎那麼愛吃甜食,應該會很喜歡。
以防萬一,提前問一下好了。
拿出手機,敲了敲慈郎小窗:『慈郎,要不要吃甜品。』
慈郎回得很快:『要!!![星星眼]』
她讀完消息,開口道:“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