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言猛地轉身,一拳砸在男人臉上。男人踉跄着後退兩步,吐出一口血沫,眼神瞬間陰狠起來:“小兔崽子,敢打你爹?”
他撲上來就要還手,故淺川直接擋在沈默言前面,一腳踢開男人:“你他媽再動他一下試試?”
男人被推得撞在牆上,愣了一下,冷笑了起來:“行啊,兩個一起上是吧?”
沈默言把故淺川拉到身後,聲音冷得吓人:“我最後說一次,滾。”
男人盯着他看了幾秒,突然笑了:“行,你有種。”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但你記住,你身上流的是老子的血,這事兒你也躲不掉。”
說完,他轉身走了,背影搖搖晃晃地消失在巷子盡頭。
——
回去的路上,沈默言一直沒說話。
故淺川走在他旁邊,時不時偷瞄他一眼。沈默言臉上看着很平靜,但眼神冷得吓人,手指關節因為剛才那一拳還泛着紅。
“沈默言。”故淺川輕聲叫他。
“嗯。”
“你……沒事吧?”
沈默言停下腳步,轉頭對他扯出了一個笑:“我沒事。”
故淺川張了張嘴,想問點什麼,又不知道該從哪問起。他猶豫了一下,伸手握住沈默言的手:“嗯,會沒事的。”
沈默言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蜷縮了一下,然後慢慢回握。
“他是我爸。”沈默言突然開口,聲音很低,“十年前因為故意殺人進去了,上個月剛出來。”
故淺川握緊他的手:“他來找你要錢?”
“嗯。”沈默言看向遠處,“以前就這樣,喝醉了就打人,沒錢了就回來要。”
故淺川心裡一揪:“以後他再來,我陪你一起。”
沈默言轉頭看他,眼神終于軟了下來:“……嗯。”
——
回到家,沈默言直接進了浴室。
故淺川坐在沙發上,聽着浴室傳來的水聲,心裡亂成一團。他從來沒聽沈默言提過家裡的事,隻記得他說他沒家人,自己生活。
水聲停了,沈默言擦着頭發走出來,身上還帶着水汽。故淺川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泛紅的指關節:“疼嗎?”
沈默言搖頭:“不疼。”
故淺川突然抱住他,把臉埋在他肩膀上:“沈默言。”
“嗯。”
“我會一直陪着你。”
他感覺到沈默言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後又慢慢放松下來。他擡手回抱住故淺川,聲音還有些暗啞:“……我知道了。”
窗外,夕陽漸漸沉下去,房間裡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故淺川想,有些傷痕或許永遠無法愈合,但至少,他們可以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