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雨來得又急又猛。故淺川站在教學樓屋檐下，看着外面瓢潑的大雨，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沒帶傘，手機電量隻剩3%，沈默言又因為學生會開會還沒出來。

肚子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他皺眉彎下腰，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校服下擺。

“操……”

這已經是這周第三次了。

——

沈默言撐着傘從行政樓跑過來時，故淺川正蹲在台階上，臉色蒼白得像紙。

“怎麼不進去等？”沈默言把傘往他那邊傾斜，自己半邊肩膀瞬間被雨水打濕。

故淺川擡頭，勉強扯出一個笑：“透透氣。”

沈默言皺眉，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冰涼，全是冷汗。

沈默言看到他按着肚子的手“胃疼？”

故淺川沒吭聲，算是默認。沈默言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直接蹲下身：“上來。”

“幹嘛？”

“背你去醫務室。”

故淺川搖頭：“不用麻煩，老毛病了。”他撐着膝蓋站起來，卻因為突然的疼痛踉跄了一下，被沈默言一把扶住。

雨傘掉在地上，雨水瞬間打濕了兩人的校服。沈默言幹脆把傘撿起來塞進他手裡，自己直接打橫把他抱了起來。

“沈默言！”故淺川掙紮，“放我下來！”

“别動。”沈默言聲音很冷，“再動我就當着全校的面親你。”

故淺川瞬間老實了。

——

醫務室裡彌漫着消毒水的氣味。

校醫看了看故淺川的情況，開了點藥：“應該是急性胃炎，最近飲食不規律？”

沈默言的目光像刀子一樣紮過來。故淺川心虛地低頭：“……嗯。”

“這幾天吃流食吧，别碰辛辣刺激的，也可以去醫院再看看。”校醫把藥遞給沈默言，“你是他朋友？記得提他吃藥。”

沈默言點頭，表情嚴肅得像在接軍令狀。

——

回教室拿書包時，雨已經小了。

故淺川坐在座位上，看着沈默言一言不發地收拾兩人的東西。他的胃還在隐隐作痛，但吃了止痛藥，比剛才好多了。

“那個……”他試圖打破沉默，“我明天開始按時吃飯。”

沈默言把最後一本書塞進包裡，轉身看他：“上周三，你說胃不舒服，我讓你去醫院，你說沒事。”

故淺川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