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競賽前的最後一個周末，集訓教室裡的風扇居然壞了。

故淺川把臉貼在冰涼的課桌上，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得有些濕了。手裡的筆在模拟卷上劃出沙沙的聲響，卷子邊角因為反複翻動已經起了毛邊。

"還有二十分鐘。"監考老師敲了敲黑闆。

故淺川擡頭，看向右前方的沈默言——那人後背的校服濕透了一片，緊貼着肩胛骨的輪廓，手裡的筆卻依然穩得像尺規。

他低頭檢查自己的作文，又添了兩句高級句式。

——

交卷鈴聲響起時，教室裡一片哀嚎。

"聽力最後一段根本沒聽懂！"

"閱讀理解選項太刁鑽了吧！"

故淺川伸了個懶腰，看沈默言把兩人的答題卡一起交給老師。那人轉身時，他故意用筆帽戳了戳他的腰："怎麼樣？"

沈默言抓住他作亂的手："作文用了幾個複合句？"

"五個。"故淺川得意地挑眉，"其中三個是倒裝。"

沈默言從書包裡拿出水遞給他："我用了七個。"

故淺川差點被水嗆到："沈默言！"

"怎麼？"

"你這是挑釁。"

沈默言嘴角微揚："陳述事實罷了。"

“操！”故淺川一手拍在桌上。

——

成績公布那天，集訓班的同學擠滿了公告欄。

故淺川仗着身高優勢，一眼就看到了榜首的兩個名字——沈默言第一，他第二，隻差0.5分。

"可惜了。"周予拍拍他的肩，"就差一點。"

故淺川聳聳肩："輸給他不丢人。"

沈默言從人群中走出來，手裡拿着兩瓶冰鎮檸檬茶。故淺川接過一瓶，瓶身上的水珠沾濕了指尖："恭喜啊，第一名。"

"聽力你錯了一題。"沈默言突然說，"第三段那個暗示題。"

故淺川一愣："你怎麼知道我錯哪題？"

"交卷前看了你的答題卡。"

"沈默言！"故淺川去掐他脖子，"考場紀律呢？"

沈默言任由他鬧，等人群散得差不多了才低聲說："晚上慶功宴，那教授請客。"

故淺川眼睛一亮："火鍋？"

"嗯。"

"那我要吃辣鍋。"

"可以是可以。"沈默言檢查了一下自己包裡的東西沒有遺留的，"但最好還是吃清湯吧。"

——

火鍋店的冷氣開得很足。

徐教授舉着可樂杯站起來："這次集訓内比賽，我們班包攬了省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