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奇怪的味道給了宋沫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立刻和觀虛加大了精神連接的幅度，最終毛骨悚然地發現——那股味道的來源在牆體内。

宋沫：……

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仰頭打量着招待所平平無奇的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是他猜測的……

“王。”觀虛溫柔的聲音響在他腦海裡：“我沒有感覺到生物信号，臭味的來源大約是……”

它頓了頓，說道：“請您放心，我可以保護好您。”

宋沫點頭，讓觀虛落在他的肩頭。

觀虛晃了一下，輕盈地落在了他身後，歪歪斜斜地用觸角碰了碰他的脖頸。

宋沫有點心疼地看了看它，去找周隊長。

彼時，周隊長正在和顧貞溝通。

“顧教授。”他微微皺起眉頭，鄭重問道：“您對宋沫，究竟是什麼看法？”

顧貞笑笑，回答道：“關于這個問題，我回答過很多遍了。戒心很重，但很符合他的年齡和遭遇，他信任官方的态度比較明顯，合作态度也很堅定，我認為可以繼續合作。”

“那您為什麼要刻意和他的父母那麼溝通呢？”周懷民皺着眉頭，很不解地看着他：“他父母的性格……您明明可以引導的更好。”

“心理學家不是神，周隊長。”顧貞笑意不變，答道：“不過我承認，我對他的父母做了一點兒小小的引導。”

周懷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顧貞并沒說他懷疑宋沫身份的事，周懷民卻從他的态度覺出了不對。

他回憶起他第一次看見宋沫勸人販子“棄暗投明”的視頻，勸說顧貞道：“我覺得，宋沫獲得了異能，有戒心是正常的……您的舉動很有可能讓他喪失安全感，宋傑……實在過于自私自利了。”

“……或許不會。”顧貞笑了笑，語氣平和：“你知道麼，周隊，我約見過很多做心理測試的人，但是到目前為止，宋沫是他們中間表現得最沉穩冷靜、想回避的信息最少、态度最誠懇的一個。”

“這不是好事嗎？”周懷民疑惑地看他。

“是，也不是。”顧貞喝了口水：“這種表現，不太像一個六歲的孩子能有的。”

“你的意思是……”周懷民愣了片刻：“你懷疑那些蟲子在教他？那不是他的異能麼？”

“我隻是有個猜測，它們之間或許是能溝通的。”顧貞喃喃道：“雖然他現在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他失憶了，也無從查證他到底還是不是以前的宋沫……我可不希望我在和一隻徹頭徹尾的蟲子說話……”

周懷民瞳孔一縮，咽了咽口水。

“要是這麼說……你懷疑那些蟲子可能是智慧生物？”

“還得看看宋沫具體的精神力報告才能下結論。”顧貞搖搖頭，突然聽到了窗戶的聲響，擡頭望去。

“周隊長。”宋沫敲了敲窗戶：“我有事要和你說。”

“哎呀！你這孩子。”周懷民叫了一聲，三步并作兩步竄到窗前一把拉開窗戶：“你從樓裡走過來就是了，也不怕摔下去！”

“沒事兒。”宋沫笑了笑，這才沖另一個人點頭：“顧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