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和李嬷嬷閑聊,李嬷嬷守在院子裡。
說是母親祠堂,其實就是将母親牌位放在原來的正屋,柳清卿坐在正屋窗邊的長榻上望着母親的牌位靜靜思索。如同母親在身旁陪她一般。
今日發生了許多事,她要靜心理一理。與小應氏你來我往争鬥時情緒失控是大忌失控。
正想着,突然一聲朽木老舊的吱呀聲,正屋房門被合上。
柳清卿擰眉望去,喚了聲李嬷嬷。可外頭死寂一片,半晌過去李嬷嬷并未應聲。
小院靜的詭異。
後面内室的窗紙破了個洞,一柄細木竿悄然出現,徐徐白煙被吹了進來。
不過片刻柳清卿就身子一軟,輕飄飄倒在軟榻上。
牆後的人如鬼影般消失,動作利落潛回正院後罩房,與候在那的老妪耳語幾句。待那人離去後,老妪才悄悄去了正房。
小應氏正站在廊下侍弄花草,她近日費了心思得了一盆品相俱佳的蘭花,很得老爺喜愛,這幾日老爺早早下值回府擺弄它,還不時吟詩作賦,連外頭的應酬都推了。
柳許這些年雖未納妾,但在外頭也沒閑着,小應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樂得自在,但又不能放任他。如同訓犬一般,總得時時拖拽狗鍊子讓柳許歸家。
聽到老妪進來,小應氏素手一指,“将那本花花草草的詩冊拿過來。”
小應氏哀歎自己也不易,她哪有嫡姐的滿腹經綸,白日裡還要背背詩詞待老爺來時哄他開懷。今日老爺愛花草,她就使人專門尋來一本寫花草的詩冊。
前些日子背的是寫貓狗的,真令人疲累。
小應氏看着詩冊就頭疼,歎着氣輕撫眉心,半晌還是嫌棄放下轉而問起柳清卿緩下心緒。
看人熱鬧緩解自己的痛苦。
“那頭如何了?”
老妪低眉恭維道:“全在夫人掌控之中。”
小應氏得意輕笑,她能拿捏住柳許這個正四品的朝廷命官,還是頗有幾分能耐的。她并未露面,且耐性極好,今日并不求将柳清卿如何,能将她拉下水便好。
聽聞謝琅喜愛溫婉賢淑的女子,那她便攻心為上,讓柳清卿賢淑不成。
這藥是小應氏姨娘悄悄塞給她的,說是有大用。她初來柳府就給還是姐夫的老爺用了,給自己也用了,效果的确極好。
一陣風,吹散舊院的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