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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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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甯之撐着一把枯黃的油紙傘走在雨裡。

煙雨朦胧的街道上見不得多少行人,街道兩側的攤子依此撐起遮雨棚,攤主大都興趣缺缺地守在攤前,也有人已做了收攤回家的準備。

裴甯之一手護着鼓鼓囊囊的胸口,小心翼翼地邁過青石磚地上的水窪,以免不慎滑倒。

這雨下得不尋常。

這裡并不是多雨的地帶,連綿的陰雨卻好像一張鉛灰色的細網,籠住了毓秀山腳下的鎮子。

裴甯之最後在一家書肆前停下,抖擻盡傘上的水珠,将黃傘斜靠在門口。

“掌櫃的。”裴甯之點頭向櫃後掌櫃示意。

掌櫃漫不經心地擡眼一掃,态度不緊不慢:“哦,是你啊。”

來曆自不必多說,這不是他第一次過來了。

裴甯之伸手掏出懷中的包袱,一層一層揭開避水的油紙,将一大卷手稿攤開在書肆展櫃面前。

“掌櫃的,這是咱們先前說好的,手稿我全部都帶來了。”

掌櫃的伸手随意翻看幾頁,手指劃過紙張上的墨迹,拎起一張放在眼前細看,淡淡的香氣飄來,似乎是有些意料之外,他歎道:“喲,這墨,可都是好墨啊。”

“那是自然。”裴甯之有些緊張地将雙手握在一起。

這一卷手稿,全是依蘭的心血,稿成之後他奔波了數月,不是嫌棄這星象相關寫得晦澀難懂,就是嘲笑凡人測算簡直異想天開,就在裴甯之心灰意冷之際,終于找到了一家願意幫忙刊印成冊的書肆。

他周旋了許久,對面把價格一壓再壓,而他隻有一個絕不讓步的要求——就是這書封面上必須明明白白的寫上“柳依蘭著”

最後事情敲定,他歡天喜地地回去和柳依蘭分享這個好消息。

本想等着個晴天的好日子再出來,卻好巧不巧碰上陰雨連綿的天氣,家中宣紙也反了潮,摸着冰涼涼濕漉漉的。

想着事情不好一拖再拖,裴甯之将柳依蘭全部的手稿包好,緊趕慢趕地來到這家書肆。

雖說已是闆上釘釘的事情,隻是這掌櫃的今日的态度有些暧昧不明,裴甯之也捉摸不定,怕對方瞧不上眼出爾反爾。

沒想到掌櫃匆匆浏覽過幾頁,露出一張和善的笑臉回道:“裴公子,我瞧着這确實是好東西,先前人不收,使他們不識貨,價格按咱們說好的來,您一會兒随我過去,我給您結賬。”

裴甯之心中的忐忑終于疏散,不住地握緊雙拳,面露喜色道:“太好了,掌櫃的,這書大概什麼時候能出版。”

“那您可太心急了,少說也得個把月,勞煩您等過些時日再來看看吧。”

“不急,不急。”裴甯之慌忙擺擺手,他不急于一時,比起這個,他現在更想回去通知柳依蘭這個好消息。

清點好賬款,裴甯之留戀地摩挲一下送出的手稿。

雖說都是依蘭嘔心瀝血的創作,可他也親眼見證了這份作品的誕生,送出來的這一份更是他親手謄抄的版本,他打心底希望這部作品被好好對待。

蒙蒙的陰雨給人籠上一層憊意,今日無人光臨,除了掌櫃外書肆裡隻剩下裴甯之一個客人,和一個小夥計

夥計靠在櫃上險些睡過去,掌櫃地伸手将人搖醒,呵斥道:“去去,就知道偷懶,還不送送客人。”

小夥計撐起瞌睡的腦袋,眼睛還沒睜利索就輕車熟路地來到門口,對着即将離去的裴甯之送别:“客人慢走,喜歡您再來。”

裴甯之撐起那把枯葉色的黃傘,點頭告辭,慢慢踱步進雨裡。

小夥計打個呵欠,轉身蹭到櫃上,對着掌櫃問到:“掌櫃的,你幹嘛給他那麼多錢,一個毫無名氣的女娃娃寫的書,能賣幾個錢?”

“你懂什麼,”掌櫃地伸手拍向小夥計的腦袋,“這東西是好東西,既然是好東西,就不愁賣。”

小夥計哀怨地摸了下腦袋:“哦。”

“況且啊,書稿已在咱們手裡,著者寫誰,還不是我說了算。”

掌櫃終于撕破那張笑意盈盈的臉,眼神裡閃現兩面三刀的算計。

*

沈青聒噪的聲音此刻終結,大關長歲耳中還在閃回那句突如其來的“你查我”

見柳逢春沒有說話,他還以為自己的行為引起了對方的反感,同一時間他有一些想狡辯,又覺得自己何至于此。

大家也不過是密林裡偶遇結伴的陌生人,對方魔修身份有來曆不明,怎麼說自己查找一些舊事也是合情合理。

一想到這他突然又理直氣壯起來,挺起胸膛對柳逢春承認道:“我就是查你,怎麼了?”

但柳逢春并沒有意料之中的冷臉或者憤怒,眼睛慢慢地閉合又睜開,對着了關長歲道:“何必多此一舉?你想知道什麼不如直接問我。”

這下換到關長歲愣在當場,他當時也是一直在意柳逢春的來曆本想着親自調查,結果後來變故逢生,他無暇回雲門山,值得讓沈青替他探查一二。

本來也沒寄希望于查到多麼具體的東西,他想着既然是仙洲弟子背離師門改投魔道必定是有一段不可告人的往事。

沒想到柳逢春竟然痛痛快快地說要親口告訴他。

很難不懷疑其中有什麼貓膩。

關長歲警惕地問道:“你說真的?”

“真的,”柳逢春看着他,突然話鋒一轉,“隻是沒想到你對我這麼感興趣。”

這話直接把關長歲将要脫口的問題噎進嘴裡,說得好像他多麼上趕着一樣。

他扁扁嘴,滿臉掃興:“不好意思,我沒興趣,我不感興趣,誰稀罕似的。”

說完大搖大擺地從柳逢春身邊走過。

柳逢春伸手握住關長歲的手腕,偏頭問道:“真不感興趣?”

關長歲見掙脫不開,反倒用另一隻手換出寶劍,上前一步将劍刃抵在柳逢春側頸。

掐脖子的招數他用不慣,做劍修的當然還是大劍在手的時候最遊刃有餘。

柳逢春垂眸,關長歲卻掀開眼睫上挑地看人,眼中微微露出一點下三白,嘴角緩緩勾起帶着一點淩厲和玩味:“我對你腦袋比較感興趣,你給不給?”

柳逢春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思考,似乎是對于鋒利劍刃的畏懼,這次他不像剛才一樣緩步迫近關長歲,倒是反問一句:“你真的想要嗎?”

那語氣似乎再說,你真的想要我就給。

關長歲審視着他的神情,心中似乎也被激起了一絲勝負欲,自從玄谷秘境出來後,或者說自從小世界解除離魂大陣開始後,他就總有一種被柳逢春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這感覺讓他非常不爽。

削鐵如泥的寶劍此刻貼在柔軟的肌膚上,血脈在鐵刃的壓迫下跳得更加明顯,他不動,柳逢春也不躲。

兩人似乎在玩一場誰先撤退誰就輸了的遊戲。

關長歲心中不信邪,人人都說不怕死,但人人到了臨死前都會害怕,他不信這個魔修真的能如此坦然地對生命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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