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檢查據說是已故的松村夫人留下的小轎車時,雲景很快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與車上其他地方相比,駕駛座未免太幹淨了點兒,明顯是被有心人清理過,卻不是尋常那樣送去洗車行清洗過的,因為洗車行會把每個角落洗幹淨而不會隻清潔駕駛位置。這明顯是擁有這輛車使用權的某個人,将這個不知道為什麼被弄髒、需要清理的駕駛座,單獨清理了一遍。
如果隻是這樣,可以說是車主偷懶隻清理了自己的駕駛座,可更嚴重的是——或許在别人眼中不明顯,可是以雲景的修車水平,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是一輛駕駛系統被人為損壞過的車。
“家母是在開車準備出門時,突發惡疾去世的。”在雲景出發前一天,不知從哪裡打聽到父親請這個人來修理母親留下的車子,松村駿太郎的兒子松村芳彥撥通了雲景的電話,他在電話裡如是說。“如果可以的話……不,雲先生,沒什麼。您就當我沒打過這通電話吧。”
雲景對這位謎語人少爺表示理解——隻有特定情境才會觸發的特殊支線劇情嘛,需要他自行去任務地點(松村家)去探索,他都懂。
因此他在車庫裡覺察出不對勁後,感受着平川真幸投放到自己身上的視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有多說,找借口出門取工具,借機離開這裡,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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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一旁看着那個已經鑽進花園的男人,雲景靈光一現:他不會就是松村芳彥吧?
回想着男人有些兇惡的面龐,約三十歲上下的年紀,再想想松村芳彥在電話裡吞吞吐吐的情景,雲景愈發覺得自己觸到了男人身份之謎的真相。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住在著名推理小說家工藤優作附近、每天接受他兒子工藤新一熏陶的自己,隐藏的推理天賦果然被激發出來了!
見男人消失,雲景不再胡思亂想,到自己的後備箱取了些他覺得實用的小道具,以備不時之需。
【剛才那個男人,腰間鼓鼓的,是不是藏着什麼東西?】
雲景後知後覺地瞪大眼睛,一瞬間冷汗都下來了。
那個東西——是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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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蘭坐在沙發上,神情隐隐有些不安。
新一消失那麼久,爸爸也不見了,她知道事情有些不對,更知道自己乖乖呆在這裡,才是最好的選擇。
“雲歸,”她扯扯旁邊和她并肩坐在沙發上的男孩的衣袖,“你知道我爸爸和新一他們去哪裡了嗎?”
這半年來,幾乎每天都能在回家的路上看到隔壁的雲歸,她和新一、園子早已把這個不會哭也不會笑、不能長大也不能變老的特殊的男孩兒當成了朋友。和大人們隐隐有些尴尬的态度不同,天真純淨的孩子們反而最早接納了雲歸。
此刻,這個無所不能的小夥伴,就成了獨自在陌生環境的毛利蘭最值得信任的人。
雲歸面無表情地看着毛利蘭,平靜地開口:“放心吧,小蘭。有毛利先生在,新一不會有事。”
沒等小蘭松一口氣,雲歸接着說:“有新一在,我們也都會沒事。”
毛利蘭“噗嗤”笑出聲:“你把新一看得這麼厲害,新一知道的話,嘴角一定翹到天上了!”
雲歸沒有告訴她,他說的都是真的。根據系統最精密的算法,不管多麼艱險兇惡的情況,有毛利蘭逆天的幸運值加成,工藤新一堪稱頂級的推理能力總能幫助自己和身邊的人化險為夷。
“聊得真開心啊,各位小朋友。請問和你們一起來的那位先生呢?”平川真幸鬼魅一般從别墅通往車庫的後門突然出現,美麗的臉上帶着讓小女孩不知為何心生抵觸的笑容。
“爸爸他去找上洗手間的新一了。”小姑娘雖有些膽怯,還是禮貌地回複。
“這樣啊……那他們一定沒有去到二樓吧?”平川真幸笑眯眯的。
看着父親踏上樓梯的毛利蘭害怕地直往後縮,她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剛才還很親切的女士,突然變得如此吓人。
雲歸自然地走過來擋在她前面。
“沒有呢,女士。”清脆的童聲不帶絲毫感情。
“那就好。”平川真幸輕撫過自己血紅的指甲,“樓上的東西,小孩子要是看見的話,可是會做噩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