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真幸此刻卻笑眯眯的,表情惬意得像是在主人膝下曬太陽的小貓:“因為松村駿太郎這種人啊,就算是死掉,也隻會下地獄,怎麼會和知慧夫人再相見呢?而且,就算他現在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這毒素也會讓他日日生不如死。在監獄裡整夜痛不能寐時,他會不會想起還沒有接觸到賭博時,松村家的幸福生活呢?”
意識到什麼,工藤新一瞳孔一縮,厲聲道:“别做傻事!”
看到眼前這個急匆匆下樓去倒水、幻想着還有機會救人的孩子,平川真幸帶着柔和的笑容,撐不住地坐到地上。
“别費心啦,我隻是去找知慧夫人……沒有人照顧她,我不放心……”
她看向雲景,眼神有些渙散。
“雲先生,幫我轉告芳彥少爺吧……作為知慧夫人的孩子,他是個軟弱不孝的孩子;作為平川真幸的戀人,他是個毫無擔當的懦夫……像他這樣的家夥,就算一輩子忍氣吞聲,也沒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呢……”
看着這個美麗動人的女孩散發着生命最後的光彩,雲景點點頭,認真答複她:“我會一字不漏地告訴他的。”
事已至此,衆人也都明白了這位不曾露面的松村少爺在這場家庭悲劇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對于平川真幸,他是優柔寡斷不敢和父母可能的阻撓抗争的不堪的男人;對于家庭,他明明猜出母親死亡的真相,卻顧忌着父親和家裡的賭債,不肯查明真相。
“别……别讓孩子看……”氣若遊絲的聲音驚醒了怔怔的毛利小五郎,他牽着毛利蘭和雲歸的手,向樓下走去,把端着水要往上沖的工藤新一也攔了下來。
大和敢助沉默着将帶來的手铐扣在昏迷的松村駿太郎手腕上。
雲景走到窗邊,看着雪落紛紛。
“樸樹散花,不知去向。”
道路盡頭,閃着紅光的救護車和警車逆着風雪,呼嘯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