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駛離火焰島,航行在無邊的大海上。
一時間,大家竟然都沒有說話。
在船隻平穩離岸後,他們都看到了伊勢薰留給他們的地圖和那幅畫。由于他們事實上帶走了島上最後一艘船,所以衆人都明白,或許島上的居民,這輩子都沒機會離開這座小島,内心不由得百感交集,既有些内疚,又為村長的選擇感到不解。
或許是見幾個孩子面色凝重,一直沒主動和他們說過話的安室透開口了:“如果想再回到這裡的話,還有機會的。”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隻以為,這個不确定和當年的降谷零哥哥有什麼關系的安室先生是在安慰她們,但是工藤新一卻從對方神情看出,他是認真的。
想到對方來到火焰島的原因,又想起還留在島上的岩井健三郎、宇津呂愛子和京富美江,工藤新一心中微動,暗暗記下這件事。
“那座山就是火焰島上的迦具土山吧?”毛利小五郎指着不遠處的那座頗有些高度的山峰,“聽說這是島上唯一一座山,同時也是一座活火山。我猜啊,五年前那次島上出事,多半和這座火山有關。”
“迦具土?”雲景有些困惑地重複了一遍這個拗口的地名。
安室透見雲景沒聽過這個名字,見船已經平穩行駛在海上,笑着和對方解釋:“‘迦具土’就是我們日本傳說中的火神加具土命。之前伊勢婆婆不是說,傳言中,他們的小島源于火神将一滴水變出來的島嶼嗎?想來島上不少人都認為那位火神就是我們日本神話中,由伊邪那岐與伊邪那美兩位神明生下的加具土命。不過小薰似乎很喜歡你們中華神話呢,或許在他看來,創造了火焰島的神明也可能是華夏的神明祝融。”
安室透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被小心包裹後再次安放在船尾的那幅祝融畫像。
工藤新一看了看似乎将全部注意力又重新放到了大海上的安室透,決定主動出擊:“诶,好奇怪啊!安室哥哥明明和我們初次見面,怎麼會知道雲景哥是華夏人啊?明明雲景哥已經在東京生活了好幾年呢,不管是生活習慣還是語言習慣,應該都看不出什麼異樣吧!”
“這個嘛……”安室透神情未變,依舊笑眯眯的,“我和雲景一見如故,昨晚促膝長談,他自己告訴我的。”
這下,幾人基本都可以确定,這個人就是三年前不知所蹤的降谷零了——
雲景雖為人熱情,卻也并不是毫無距離感的人,相反,他似乎對他人對自己持有的是單純的善意還是虛僞的惡意十分敏感。所以這個突然以莫名其妙的理由和他們出現在同一座荒島上的安室透,如果不是之前就認識的人,雲景沒理由和他表現得那樣熟稔。
确認了自己的記憶沒有出錯,出于對這位從警校畢業的降谷零哥哥的尊重,工藤新一不再試探對方,而是安靜地坐在船上,幫忙觀察着風向、風速等周圍的環境,防止有意外發生。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鈴木園子探出頭去,在空氣中使勁嗅了幾下,“好嗆的味道啊,不會是這艘船的油箱漏了吧?”
毛利蘭看了看身後依舊澄澈幹淨的海上,疑惑地搖頭:“油箱沒有破啊……不過我也聞到了奇怪的味道……”
工藤新一和毛利小五郎同時猛地轉身,看向了他們離開的方向——
“這是硫磺的味道……”
經常泡溫泉的其他幾人也反應過來。再一聯想到島上的那座名為迦具土山的活火山,更是馬上被驚得面色煞白。
“大家都坐穩了!”安室透忽然開口,旋即所有人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再看向前方時,發現船已然調頭,朝着火焰島疾馳。
雲景早就料到了好友的反應,絲毫沒覺得驚訝:“也是,要想心安理得地就收下别人贈予的一幅蘊含着心血的畫作,要付出的代價可是很大的。”
毛利小五郎從懷中變出個望遠鏡來,見大家看他,他尴尬地笑道:“本來要去海灘度假,我就帶了個望遠鏡……絕對不是要去看美女的啊!沒想到之前在海裡泡了那麼久,它都沒丢……”
用望遠鏡看了看島上的情況,他嚴肅地指揮安室透:“安室,你試着把船停靠在離左面的樹林近的地方,那裡火山冒出的煙相對較少,離島上居民們住的地方應該也很近,真出事的話,也方便大家逃生。”
安室透依言而行。
船停下後,衆人從那裡再次上島。
“奇怪,看到火山快要爆發,不是應該紛紛逃跑嗎?火焰村的居民怎麼比平時還要安靜?”熟練地穿行在樹林中,毛利小五郎感到不對,“除非是有什麼意外,讓大家都沒法離開!”
安室透皺着眉頭,快步走到毛利小五郎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