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搖頭。
“黎靜抒跟姜延想見你一面,有事情跟你說。”
林忱的發小,是林忱想借他們的嘴傳達一些他的想法嗎……
非要線下才能說的事情,于是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黎靜抒想要說什麼,我也想了很多林忱會說的話。
林忱就這樣無孔不入地侵襲我。
我們約在了一家飯店,我跟錢康進店後跟着服務員的指引來到了對應的桌号,黎靜抒跟姜延已經在位置上等着我們了。
兩人誰都沒有拿着手機在玩,腰杆挺得筆直。
錢康走進後拍了下姜延的肩膀。
姜延強顔歡笑地扯起了嘴角,“你們來啦,那點菜吧。”說着将桌面上的菜單推給了我。
我沒有推脫,翻了翻點了兩道菜,“我點了兩道,你們也看看想吃什麼。”
服務員拿着菜單走後姜延看着我,眼神很堅定,像是做出了最後的抉擇。
事實上确實如此。
“那個甯檸是被我收買的。”
“我知道林忱對你的感情不一般,于是就出此下策試探你,對不起。”
姜延說完後黎靜抒就接了上來,“這件事情全怪我們,想試探你的想法應該直接問你,而不是拐彎抹角地造成這無法挽回的局面,對不起。”
這件事情受傷的并不是我,沒必要向我道歉。
“這話你應該對林忱說。”
“我們也跟林忱道歉了,但他逞強地裝作無所謂,實際上偷偷躲在被窩裡哭吧。”
“還有什麼事嗎?”
我冷漠的語氣一出口坐在對面的黎靜抒跟姜延有些微愣地看着我。
隻見黎靜抒緩緩搖頭。
“我還有事,先走了。”
既然我都這樣做了,那麼我跟林忱就應該毫無瓜葛。
就讓我的風評再差點,他就會發現我并不值得喜歡,是自己喜歡錯人了。
讨厭我會讓我更舒服一些。
錢康也開始對我繞路走。
一個人,這才是屬于我的正常生活。
一切都步入正軌。
譚珍:回家過年吧。
一下班我就癱倒在自己的床上,将整個人蒙在被子裡。
看完譚珍的信息心煩地關上了手機。
閉上眼腦子裡卻全是林忱在餐桌上吃飯的模樣。
我哪裡還有什麼家。
惹得我笑了一下。
譚珍:林忱沒有回來,你來吧。
煩悶的心情被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為什麼林忱沒有回去過年,是以為我會回去嗎?
怎麼有關林忱的任何事情我都能扯上自己,以為自己面子很大嗎。
停止住了胡思亂想。
臨近過年,過完今天公司就放假了,身邊的人都很開心,但我對此卻沒什麼感覺,都一樣。
中午下班,我收拾着工位上的東西,準備下樓去吃飯。
隻見一雙手敲了敲我的桌面,我擡頭看去。
是林忱的爸爸。
我有些沒反應過來,盯着他看了會兒沒說話。
“走,去吃飯。”
林忱的父親找上了我,跟林忱發生的那些事情驅使我逃避,拒絕,可如果我做為譚珍的兒子,我找不到一個字去拒絕林光彭的好意。
我一路跟在林光彭的身邊。
“小獨,你知道這附近什麼好吃嗎?”
什麼好吃,可以說我根本沒記住那些飯菜的味道嗎?
我搖頭,“不知道。”
林光彭疑惑地看向我,換了句話問道:“那你在這上這麼久的班都在吃哪家店?”
“樓底隔壁的快餐店。”
“那走吧,去吃這家。”
我端着飯盤,每裝完一個菜,林光彭就緊跟着和我打一樣的菜。
身穿着不知道多少價位的林光彭跟我坐在狹小的角落吃着飯。
但我總覺得林光彭這次來不僅僅隻是為了跟我吃頓飯。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林光彭的對面,對方沒開口的每一秒都令我煎熬,我的每一下吞咽都将呼之欲出的話吞入身體,可這種東西胃本就無法消化。
一頓飯結束我都沒有等來林光彭的“質問”,對方卻搶着付了錢。
這讓我更覺得折磨,我對林忱做出了那樣的事情,無言以對,但這個世界不會憑空多出一個狗洞讓我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林光彭的身邊。
“小獨。”
要來了是嗎?
“我想了很久該怎麼跟你說,但想來想去還是直接說最好。”
“林忱的媽媽病逝幾年了,對于林忱來說我繼續戀愛自由就是不要臉,我可以理解他,可實際上我是希望有個人可以代替林忱的媽媽照顧林忱,我物色了很多人,最終定下了你媽媽,因此也日久生情了。”
“對于林忱我應該用一生來補償他,他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放棄他,作為一個父親,我從來沒有給過他一絲陪伴,這個我很清楚,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所以林忱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他媽媽在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着。”
“雖然這些年我沒有陪在林忱的身邊,但是林忱發生了什麼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