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眼距之間隻相差幾厘,江霖眉鋒突然冷淡下來,垂眸擡手捏住洛潇的下巴,冷道:“你黑眼圈加重,你昨天晚上幾點睡的,或者沒有睡,又或者根本沒有睡意。”
洛潇一驚,使出洪荒大的力氣将江霖的手掰開後退幾步,罵道:“我幾點睡的?睡不睡跟你有什麼關系。”
江霖冷靜道:“這當然跟我有關系,因為我喜歡你,我要對你負責。”
洛潇一怔,緊蹙眉頭道:“負個屁的責。”
洛潇扯了扯衣服,“讓開,我要去上班。”
江霖可沒打算放人,用手抓住洛潇的衛衣帽,洛潇頓感脖子像被人鎖喉,一個轉身擡腿往後面掃去,江霖側身躲過将帽子松開。
洛潇一瞬間臉色比鍋底還要黑“你他媽到底要幹什麼,還有完沒完。”
江霖低聲道:“洛潇你生病了。”
洛潇端詳他:“什麼?”
江霖一步步走向他說:“你生病了。”
洛潇一聽,輕抿了一下唇,雙手叉腰道:“你咒誰呢,你才生病,你全家都生病了。”
江霖問道:“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覺,手會抖,耳朵會耳鳴,胃會疼,是不是。”
江霖說完,雙唇微微顫抖,深吸一口氣盡量平複情緒,洛潇一下麻木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說的這些确實在他身上發生了,但他還是保持平靜。
半響,洛潇冷笑一聲:“你喝多了吧你,你說的這些我沒有。”
江霖知道會是這樣,隻能慢慢來,洛潇這個人急不得,總有一天要讓他心甘情願。
江霖扯了一下嘴角,發出苦笑,問:“你敢跟我去醫院嗎!”
不等洛潇開口,江霖繼續道:“算了,你不敢。”
兩人沉默,江霖眼神暗沉下來,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潭,片刻,眼睛翻紅,兩行淚水無聲的滑落。
他擡手擦去眼淚。
洛潇微微一愣,心裡有股莫名的情緒包裹,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有什麼好值得的,自己不就是那天晚上幫了一下麼。
洛潇頓了許久才道:“你别這樣,我沒有生病,别再來煩我了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
江霖跌跌撞撞回到酒店,一頭紮進被子裡,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腦海一片混亂,他現在頭疼的要命。
男朋友不聽話!
怎麼辦啊!
江霖現在鼻子發酸,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感覺,洛潇說他是神經病,現在他感覺自己的确快成神經病了。
被子悶的他快喘不過氣來,一把掀開被子,兜裡的手機震了起來,江霖掏出手機一看,号碼是本地的,但他沒有備注不知道是誰。
“喂,誰啊?”由于哭過,聲音有點幹啞。
電話那頭似乎聽出了什麼,問:“你剛睡醒啊,聲音怎麼啞了。”
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江霖有點發懵,這人誰啊,聲音有點熟悉,但想不起來是誰,疑惑問:“你是誰啊你!”
電話裡的人聲音加大,“不是,哥們,你是睡糊塗了還是沒睡醒,還是做題做題懵逼了你問我是誰。”
江霖一聽這聲音這語氣有點像他高中同桌,他索性試探性問:“齊嶽?”
“醒了,想起我了。”電話裡的人說。
齊嶽,江霖記得上輩子這個人自從高中畢業以後就再也沒見過,後面又聽人說他出國了,更加沒聯系了,所以一時間搞忘記了。
他們在高中其實還算說的上話,也就幾句話,在高中江霖可以說是一個埋頭苦讀的理工男,本身也沒多少朋友。
江霖:“幹嘛!”
齊嶽道:“出來打球,正好缺一個人。”
江霖猶豫半響,一來好久沒打過球了,二來他算得上和他們不熟。
齊嶽見他遲遲沒有反應,隔着電話催促道:“你趕緊來,天天窩在家裡幹什麼,别發黴了。”
“體育場,快點啊。”
說完,迅速挂斷電話。
江霖坐在床上,也許是剛從被子裡出來的緣故,腦子有些木。
江霖來到體育場,體育場人很多,球場幾乎圍滿了人,有兩個球場似乎在打比賽,一聲聲的尖叫聲,叫的江霖耳根子嗡嗡作響。他伸長眼睛找一找看看齊嶽他們在哪裡。
終于,在一塊籃球場人相對較少處看到一個寸頭男,這個時候的齊嶽留着闆寸,身高高挑,模樣上還算得上英俊。
江霖走過去,每個人臉上紅彤彤的,看樣子齊嶽他們已經打了好一會,在齊嶽身邊跟着幾個人,江霖有些不認識,不知道是哪個班的,有幾個他倒是認識本班的。
“你怎麼來這麼慢”齊嶽問。
齊嶽打的大汗淋漓外套脫掉,露出若隐若現的手臂肌肉。
江霖散漫道:“堵車。”
齊嶽翻白眼,一副我信你個鬼的樣子。
江霖脫下外套放到一旁的乒乓球桌上,這時一位男生湊到齊嶽耳朵旁發出心靈拷問:“你是怎麼做到把一向高冷的年級第一叫出來打球的。”
齊嶽笑笑:“個人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