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那麼粗暴!”
洛潇用力搓了幾下耳朵,說:“你有病吧!對着我的耳朵吐什麼氣!”
洛潇氣的臉更紅了。
江霖直起身子,低着頭偷樂。
洛潇一見他笑,火氣更是直沖上天,抓起枕頭就往江霖的臉上瘋狂胡亂扇。江霖擡手格擋,說:“别鬧!别鬧!我頭發還是濕的。”
洛潇在他肩膀猛錘一頓。然後一屁股坐在他旁邊。
江霖說:“有吹風機?”
洛潇撇着嘴道:“沒有!”
“沒有嗎?那你平常是怎麼吹頭發的?”
“關你什麼事。”
江霖指了指床頭櫃旁的東西:“那個是什麼?”
洛潇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說:“火槍!”
江霖一聽,微挑眉,輕笑一聲:“你怎麼那麼可愛!”
洛潇鉗制住江霖的下巴,讓他擡起頭來和自己對視:“閉上你的臭嘴。”
随後,洛潇起身拿起吹風機插/上電源對着江霖的頭發就是一頓胡亂吹。江霖的頭發被他吹的高高揚起,洛潇買的吹風機便宜,風力又小。兩個男生的短發愣是吹了将近二十分鐘。
洛潇把吹風機放好,一看江霖。他緊咬牙關忍着笑出來的沖動,江霖的碎發被他吹成了雞窩頭。
江霖看他憋的難受樣,說:“想笑就笑!我不用照鏡子都知道你把我的頭發吹成了雞窩頭。”
洛潇啧啧了幾聲。
洛潇問:“你是怎麼知道!”
江霖毫不客氣的說:“我有透視眼。”
“有病!”
“我要睡覺了。”
一說到睡覺,倆個人都愣住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睡覺,應該怎麼睡?怎麼個睡法?床就這麼大點,兩個一米八幾的人擠在一米五的床上,晚上要是翻個身都怕睡在外面那個人掉下去。
江霖見他有些為難,提議道:“你要是覺得難受,我可以打地鋪,随便鋪個毯子什麼的就行。”
洛潇看着他,說:“你瘋了!屋裡連個空調都沒有,你要是睡在地上,明天早上起來我還要拖着你去扔,我可沒有那麼大心思。”
江霖道:“那現在怎麼辦!”
洛潇道:“還能怎麼辦,睡床上呗!”
江霖擡了擡下巴,眼神飄忽的說:“我有點害羞怎麼辦!不太好意思。”
洛潇微微吃了一驚,“你還不好意思!你這麼厚臉皮,還會不好意思!你愛睡不睡,不睡自己出去找酒店去。”
江霖默言。
洛潇在兩個人的中間放了件衣服,說:“你睡裡面!我睡外面!别越界,你要是越界我弄死你!”
江霖心說:這不多此一舉,兩個人躺在一張擁擠的小床肯定避免不了肌膚接觸。
洛潇把燈關上,躺在床上。中間雖然隔了件衣服,兩隻手臂、長腿若有若無的碰在一起。忽然,他旁邊躺着的人擡了擡手臂。
屋子裡很黑暗,隻聽的到彼此的呼吸聲。江霖蓋着被子,被子裡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洛潇這個人極愛幹淨。
江霖把左手手掌貼在心髒處,感受心髒的跳動。他其實今天晚上很慌,面對失而複得的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躺在自己身邊,聽呼吸聲,心髒跳動聲。他是激動的,是慌亂的,是害怕的。他的血肉在瘋狂生長。
今夜,他注定一夜無眠。
洛潇也是一樣的。
……
翌日,洛潇起得很早。
簡單洗漱過後,他把昨天晚上玲玲送來的包子放碗裡蒸上。
他出來,江霖已經起床了。
江霖說:“你起這麼早!”
洛潇說:“廢話!我還要上班。”
江霖的腳已經消腫了的差不多了,再呆上一天左右,他就可以走了。
江霖到浴室搓了把臉,出來。洛潇端着包子放到桌子上,看了江霖一眼,“過來吃早餐!”
江霖一瘸一拐一蹦一跳走過去,洛潇咬了幾口包子,随便墊吧幾口就準備走。江霖喊住他:“早晨,再吃幾口。”
洛潇說:“吃不下!”
拎起書包,往肩上扯了扯,“桌子上有泡面,你中午自己對付一下,晚上我再帶飯回來。”
江霖說:“不用,我看你廚房有菜,晚上我親自下廚。”
洛潇有點來勁說:“你還會做飯?”
江霖攤開手,笑道:“做飯有什麼不會,所以你晚上回來早一點。”
江霖眼裡盡是溫柔之意,就像電視劇裡所演的那樣,丈夫離家,溫柔的妻子在家裡做好熱熱乎乎的飯菜等待歸來的丈夫。洛潇知道這種情節隻會在電視劇和其他人家上演,不會在自己身上發生。
洛潇開門離去,他鼻子有點發酸,,心口也感覺被填的滿滿當當。
他下了樓,風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