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附在他耳邊,“你是屬小狗的麼。”
說到小狗,江霖想到他們在上一世領養了一隻金毛狗,在洛潇生病後沒多久領養的,他們還給它取名平安。可惜,平安不平安,在平安兩歲那年患了腦瘤,沒有拯救過來。洛潇就抱着平安哭了整整一夜,江霖也抱着他他哭。江霖在他耳邊說:“世事無常,所有的一切都是無法預料的,我們應該珍惜當下。”
洛潇啞着嗓子說:是不是所有的一切他都無法護住,為什麼命運總是在跟他開玩笑。
洛潇一遍一遍說:為什麼。
江霖就抱着他親了親他的發絲,說: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他們就把平安埋在了他們小區的槐花樹下。
自那以後,洛潇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人也一天比一天沉默。沒過多久洛潇就提了分手。
——
洛潇昏睡了一天一夜,在第二天傍晚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他偏頭過來,看到江霖。鼻子一酸,眼淚順着眼角流落,濕了枕巾。江霖抽了張紙巾無聲的擦去眼角的淚水。
他也擡手擦去自己的。
“要喝水嗎?”江霖問。
洛潇搖搖頭。
不一會兒,護士進來給洛潇挂水,并囑咐一些事情。
護士說完出去,從洛潇醒來到現在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除了那句喝不喝水,再無其它。
洛潇看着天花闆,他很讨厭來醫院,兜兜轉轉又回來。
洛潇閉上眼睛,做一個無聲的啞巴,沉默的懦者。
片刻,聽到關門的聲音。約三十分鐘後,聽到開門的聲音,洛潇用餘光瞥到,江霖拎着東西進來。
挂完了水,護士進來拔了針,并囑咐道:“好好休息。”
“吃點東西。”江霖這才開口。
瞥到一旁,他的手機。
—
洛潇在醫院住了三四天的院,在此期間,他除了吃飯就是睡覺,無聊的時候玩玩消消樂。和江霖沒有一句話說,江霖也耐得住性子。
這天,江霖一如往常的出去帶飯。洛潇下床來到窗邊,打開窗戶透透氣。這是,江霖開門進來,看到洛潇站在窗戶邊,窗戶大開冷風鑽進來,他下意識的以為要跳樓,放下東西跑過去猛的關上窗戶,說:“你要做什麼?”
洛潇沉默幾秒,說:“你終于不當啞巴了。”
江霖愣愣。
洛潇回到床邊坐下喝口水,看着江霖,“你以為我要跳樓。”
江霖呆愣數秒,說:“我快被你吓出心髒病了。”
“吃東西了”
洛潇手腕上還纏着紗布,隻能笨拙的用另一隻手幫忙。江霖買了魚,骨頭剔幹淨,剁碎,在洛潇碗裡吃起來很方便。洛潇今天的胃口格外的好,一碗飯吃了個大半,湯也喝的一滴不剩。
吃完飯,洛潇百無聊賴的靠在病床上。江霖今天沒有像前幾天那樣一句話不說,偶爾會扯幾句皮。他也若有若無的回複幾句。
洛潇看着江霖半響,問:“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江霖說:“因為……我愛你。”
洛潇吸了吸鼻子,說:“值得嗎?”
江霖看着他墨黑的眸子,臉色也恢複了血色,點了點頭,說:“值得。”
很值得。
洛潇把頭轉向一旁,盡力壓制在眼中打轉的淚水,最後還是沒忍住,落了下來,仿佛千言萬語都歸于,藏于這顆淚水。
他向江霖招招手,“你過來一點。”
江霖靠近他,洛潇兩眼通紅,哽咽着說:“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江霖擡手抹了抹他的眼角:“不是喜歡,是愛。”
洛潇擠出個笑容,說:“我知道了。”
說完,在江霖的薄唇上輕輕一點。他說:“這一次我是真心實意的親你。”
“不是意外。”江霖說。
“不是,真的不是。”洛潇說。
江霖吻了一下洛潇的鼻尖,“答應我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洛潇沒有立刻說話把臉扳了過去,十秒他說:“我想想。”
江霖擡手扶正他的下巴,“不要想。好好活下去才是對的。”
洛潇說:“你也知道我的胃可能有問題,而且可能不太理想,我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
江霖安慰道:“不要擔心!沒事的!”他看着洛潇,“相信我。”
洛潇閉眼點點頭。
“睡覺吧!”
洛潇剛準備躺下,想到了什麼,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問:“今天幾号。”
江霖道:“初五,怎麼了。”
“還怎麼了,後天該開學了。”
說到開學,洛潇要是不說,他都忘了,還要上學。
江霖道:“不要管這些,你現在的情況是好好養身體。”
洛潇道:“我倒是可以請假,大不了休學,倒是你,應該怎麼辦?”
應該怎麼辦,其實江霖也想過。他靈魂和現在不一樣。他是一個二十三歲的人,隻是身體是十七八歲,但他本領還在,上個一兩個星期的課,就可以找回來,基本沒問題。他說:“你别擔心,我自有辦法。”
洛潇揉了揉鼻子,“别為了我,停留。”
要向前走,向前看。
江霖說:“我們一起向前走。”
洛潇愣愣,整個人石化了一般,往前看,他好像從來沒有想過,好像對未來也沒有任何規劃。
這一刻,他好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