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學,江霖發現他男朋友不對勁,特别不對勁。
從出校門開始就一直擺着張臉,臉上寫滿我不爽,我吃醋了。
江霖整理整理了洛潇的圍巾,溫柔說:“怎麼了,你好像很不開心。”
洛潇擡了擡眼皮,“誰不開心了!有病!”
“你臉上都寫了。”江霖說:“還說不開心。”
洛潇不答話,江霖圍着他轉了個圈,稍彎彎腰,彎眼一笑:“你是不是吃醋了。”
洛潇盯着他魅魔眼睛,手插兜站在原地,閑散道:“誰吃醋了,有病!”
江霖:“你沒吃醋怎麼擺着臉?。”
洛潇:“我一定要吃醋了才能擺着臉嗎?我一直是這樣好不好!!”
江霖伸手攬住他的肩附在他耳邊小聲道:“強詞奪理。”
洛潇沒好氣的打開他的手:“有病!”
“你一下課就往我們班跑,你不煩!”洛潇說。
“不煩!我看到你我就開心!”江霖說。
洛潇神色微動嘴角上揚帶着幾分自得與戲谑:“那上課你看不到我,豈不是難過死。”
江霖擡擡他下巴:“沒錯!我看不到你,我就難過的要命。難過!!”唇準備貼上去,洛潇略一遲疑,猛的後退幾步,江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隻見洛潇笑着說:“不給親。”
“我要親!”
“不給!”
洛潇開腿往前跑,“來追我。”江霖笑着追上去。
兩個人跑了一路,鬧了一路,人也累了。頭上冒着些許細汗,江霖攬肩抱着洛潇,在他沒反應下,在他臉頰下輕輕一吻,說:“我愛你。”
洛潇稍些遲疑,沒有立刻給出答複,伸出手在他微涼的臉頰上摸索,猶豫半響,“嗯!”
江霖深深的把臉埋進掌心裡,片刻,伸手握住洛潇的手。
兩顆滾燙的掌心貼在一起,十指相扣,緊密相貼。
舊街燈光昏暗,兩個少年手牽手肩并肩走的搖搖晃晃,在榕樹光斑下走來,時不時你撞我我撞你。
*
回到出租屋,洛潇洗了個澡出來,把今天布置的作業寫完。
說來也奇怪,他平常晚上不到兩點半他是睡不着覺的。現在,身邊有了一個人,粘床就睡。
一個星期後,醫院檢查結果出來,兩個人到醫院拿結果。
醫院病房内,洛潇早就做好不太理想的準備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聽着醫生娓娓道來。
江霖在一旁看着,表情很沉重。
最後,兩人出了病房門,江霖手上拿着一頓單子,聽完醫生的話,他臉上的陰郁表情在一點點散去。他趕上了,洛潇的病還沒有惡化,隻需要動手術就行了。
趕上了。
出了醫院,江霖雙手扣住洛潇的肩膀,安慰道:“别擔心,醫生說了隻要動完手術好好休養就不會有事了,不論發生什麼事,我會一直陪着你。”
洛潇看着他眼底有些潮,臉上霧霾散去一點,說:“我知道!你放心!”
周一,洛潇拿着醫院開的單子心理醫生開的一些資料到教務處申請休學。
徐志學看着單子來回打量,眉毛時不時的擰一下,看起來明顯不信。畢竟洛潇的名聲在他心裡已經臭了。
徐志學看完單子,略微擡起頭來,洛潇說:“主任,你不信?”
徐志學說:“醫院單子就在眼前我沒道理不信。”
片刻,徐志學拿起筆在休學申請上簽字。
簽完字,徐志學用手背揉了揉眼說:“好好治病。”
過了一會,他班主任也來了。老班一沖進教室,架勢大的吓人,平日溫柔娴靜全無。徐志學擰了擰眉,說:“李老師,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
老班瞪了他一眼說:“要什麼形象。”
老班看了看一眼洛潇,所有千言萬語都盡歸于此,隻留下一句,“好好治病,什麼都别想。”出了教務處,洛潇瞥到他老班眼眶紅了。
洛潇回到出租屋收拾了一點東西去醫院,醫生說,出現在開始入院治療。江霖這個犟種一點也不給他耽擱,申請了休學完立馬拎包來醫院。
他生病這事在六班和蔣宇提了一嘴。蔣宇這個神經病一放學就跑到醫院抱着他的大腿哭爹喊娘。蔣宇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的潇你怎麼生病了。”
“你請假了我該怎麼辦?”
“我該找誰抄作業去。”
“我不想一個人坐啊。”
“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
洛潇被他哭無語到了,一把推開他,煩躁的說:“行了行了,你想什麼想,一個人坐會怎樣,又不會死。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蔣宇站起來了他哭了半天一點眼淚沒有:“你可真夠狠心。”扯了個香蕉,掰開香蕉皮,咬一口說:“什麼病?怎麼還需要休學”
“胃癌”洛潇簡單明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