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的世界很簡單,很多教官都說,他像一台精密的機器。因為他的行事方式就和機器一樣,确定目标,然後按部就班地朝着目标前進,從未出現過任何偏差。
得知自己昏倒的原因後,一開始,他覺得無法接受,但他又想:這隻是個遊戲,遊戲裡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也許真的會死,我不能在這種時候死掉。
如果對方配合得很好,做那種事或許并沒有那麼難受。如果試了以後真的覺得不行,就和對方直說好了。挑選雄蟲的時候,記得選擇能夠接受這一點的。
再不濟,完事之後可以在積分商城裡買個道具,讓自己忘掉這段經曆。
為了活下去,楚京最終下定決心,決定接受醫生的建議。
今天,就去那個酒吧看看吧。
出門之前,他換了一身衣裳。站在鏡子前,仔細打量着自己。
皮夾克的肩線貼合得恰到好處,深色的牛仔褲勾勒出修長的腿部線條。
他伸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露出一雙冷冽的眼睛。
雖然他并不是很在乎外表的人,但不得不承認自己擁有一副好皮囊。在這個遊戲裡,他的形象出乎意料地帥。
準備好後,楚京抓起鑰匙,推開門,走出了宿舍。
夜風裹挾着夏夜潮濕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楚京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苦惱地歎了口氣。
這都是什麼事啊。
吐槽歸吐槽。他還是朝前邁出了腳步。
街道上行人寥寥,路燈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很快,他就按照導航,來到了三個街區之外的Pleasure Bar。
這是他第一次去酒吧。
自從喜歡上楚京以後,白炎總是在心裡罵他是個木頭,這話罵的不錯,楚京的确是個木頭。他對情啊愛啊之類的沒有興趣,倒不是刻意裝高冷,而是真的感受不到那種悸動。
穿過走廊,楚京在吧台前的弧形長桌前找了個位置坐下。服務生過來問他要什麼酒。楚京擡頭看了一眼清單,說:“來一杯血腥瑪麗。”
“好的。”
沒多久,服務生端着一杯猩紅色的血腥瑪麗走了過來,輕輕放在楚京面前。
楚京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口,辛辣的伏特加混合着番茄汁的酸甜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目光不經意間掃向舞台,樂手們正沉浸在演奏中,薩克斯風的低沉音色與鋼琴的清脆音符交織在一起。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男人走近了他。
“一個人?”
楚京的視線率先落在他的手上。手指修長,皮膚顔色比他更深一些,骨節分明。
楚京眯了眯眼。
“能請你喝一杯嗎?”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成熟,帶着一絲慵懶的笑意。
“可以。”
男人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點了兩杯白蘭地。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像蔚藍的大海?”
楚京的藍色眼睛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仿佛真的蘊藏着一片看不見底的海洋。
楚京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見楚京沉默,男人也不在意,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叫xx,你呢?”
“楚京。”
男人“哦”了一聲,對楚京的冷淡并不在意。
他單手撐着臉頰,目光長久地停留在楚京臉上,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你知道維多利亞島嗎?”
“那是什麼?”
“要塞最北方的島嶼,那裡有許多浮冰,我以前去過一次,漂浮在水面上的冰塊有一種冷冽的美感,就像你的眼睛一樣,讓人忍不住想靠近,卻又不敢靠得太近。”
“你很喜歡冰塊?”
男人忍不住笑了,“你的理解方式真清奇。”
“你的愛好也挺清奇的。”
還真是嘴上不饒人,男人心想。“準确而言,我喜歡的是那種清冷的氣質。”
“哦。”
楚京原本酒量就差,才喝了幾口,腦子就有些不清醒了。
很明顯,身邊的這個家夥喜歡他。
他們繼續聊了一會兒後,男人起身說:“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楚京說:“我也去。”
倆人一起往衛生間走去。
楚京和男人中間隔着一個小便池。
男人一邊解拉鍊,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朝左邊看了一眼。
楚京問:“你看什麼?”
男人被嗆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
“沒什麼。”
“我知道,你在看這個。”楚京解開自己的拉鍊,手指勾在褲沿。
男人看着他,目光從他的手指和那東西上移開,咽了口口水,喉嚨有些幹燥。
楚京偏頭,面無表情地盯着他,邀請他一起解決易感期的欲望。
“啊?”
“你跟我搭讪,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男人笑了笑,沒有辯解。
“我沒想到你這麼……直接。”
男人拉住楚京手腕,把他帶進了後面的隔間。
楚京沒有反抗,任憑男人把他壓在門上。
“你想在這裡?”楚京說:“我還以為要去賓館。”
“……沒必要。”男人簡短地回答。“這裡也挺刺激的。”
楚京突然有點厭惡。這家夥,應該經常做這種事吧。
男人将頭埋進楚京的頸窩,深深嗅了嗅,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皮膚上,激起一陣戰栗。
“味道真好聞……”男人低聲呢喃,手探進楚京的衣服下擺,指尖輕輕撫過他的皮膚。
楚京難耐地喘了口氣,聲音有些發顫:“快點。”
“快一點什麼?”男人故意拖長了語調,帶着幾分調侃。
他的手隔着衣領輕輕撫過楚京的前面,動作緩慢而挑逗。楚京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急劇升高,後背已經滲出一層薄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突然,男人舔了一下他的耳廓。濕熱的觸感讓楚京渾身一顫,一陣眩暈襲來,他幾乎站不穩,下意識扶住旁邊的牆壁,大口喘息着。
男人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帶着幾分得意:“看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