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道：“我自幼賣身為奴，沒有親人，隻有主人。但主人一家對我很好，我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他們……”

敖丙正要開口說話，一個身穿紅色馬甲，鼻青臉腫的少年用紅綢包裹着一些黑黑的殘骸飛了過來，“都處理好了嗎？”

敖丙點頭：“嗯，東市所有的遇難者都在這裡了。”

哪吒控制紅綢輕輕地将殘骸放下，看了一眼敖丙。

敖丙心領神會，控制風卷起旁邊的散土将殘骸掩埋。頃刻間，一座高大的土堆出現在視線中。哪吒走到一旁，抱起一塊比他高大至少五倍的石碑，然後重重地砸在土堆前，霎時塵埃四起，待塵埃落定後，石碑俨然入地三分。他用力推了推，沒有推動，滿意地走到敖丙身側。

我們兩人一鬼默默地注視着這座高大的萬人冢，久久沒有說話。直到海夜叉來找我們回去吃飯，我們才回過神來。

又是同一個房間，同一張桌子，同樣的人，甚至座位都沒有改變。李靖旁邊的座位依舊是空的，座位前端端正正地擺着一碗飯，飯的旁邊有一片翠綠荷葉，荷葉上懸浮着一顆粉紫色的珠子，李靖從懷中取出昨天的白瓷瓶，将清澈的液體緩緩倒在珠子上，珠子在接觸到液體的時候，微微泛光……

味道依舊是清香撲鼻的，但是我卻不敢再垂涎欲滴了。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埋頭吃飯鼻青臉腫的少年，默默移開了視線。

因為附在敖丙身上，所以即使不開口也能聽見他的聲音在腦袋裡傳來“阿木，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夾。”

我看了一眼粉紫色的珠子，實在忍不住，在腦子裡問：“那顆珠子是什麼啊？”為什麼我昨天說那顆珠子的時候，哪吒會這麼生氣。

敖丙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那是哪吒的母親……”敖丙的聲音有些低沉道：“之前無量仙翁将我們和李将軍他們關進天元鼎練丹，我們身中穿心咒無法脫身……哪吒的母親，殷夫人因為受傷，沒能抗到我們沖破穿心咒，就……”

難怪昨天哪吒這麼生氣，不惜自殘也要教訓我一頓。我看了一樣鼻青臉腫的少年，心裡的愧疚感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