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容真和辛可铎又在門口展開了拉鋸戰。西容真要把辛可铎關在門外,辛可铎好死不死手抓着門沿,被夾出一條紅痕。
“疼疼疼疼疼!”辛可铎甩手道。
西容真沒想到這厮故态複萌,“我很困,天塊亮了,求你讓我安心休息。”
說着,西容真又要阖門。
“等等!”辛可铎抵住門,“美人,阿真,如今我們都結盟了,是不是住在一起互相照應比較穩妥。你放心,你隻管好好休息,我守在你身側為你偵查敵情,防範殺手。”
……你才是我最該防範的人,西容真腹诽。
西容真不耐煩地揉壓着眉宇,“我不需要。”
“我很需要,你也清楚他們都以為我是年初女童案的兇手,千機閣的殺手說不定已經鎖定我了。我需要你的保護。”辛可真扮可憐道。
西容真臉色有松動的迹象,辛可铎見狀有戲,剛邁進一隻腳就被西容真一招制敵趕了出去。
“滾!”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輩還需上下求索。辛可铎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回房了。
翌日,鐘原和辛可铎趁着晨光曦微,在楠竹園裡散步。
鐘原遠遠望見餘越的身影,以手示意辛可铎追上餘越結伴而行,辛可铎瞥見腳邊有塊異物屈身拾起,沒有跟上鐘原。
鐘原繞過幾條小徑,被高牆擋住了去路,餘越沒跟上,辛可铎也丢了,鐘原正踯躅該何去何從,一聲驚呼從牆裡傳出。
鐘原沿着牆根找到入口,隻見餘越半個頭露出田田蓮葉,呼喊着:“來人啊,來人,有人溺水了!”
被敲門聲驚醒,西容真才驚覺已日上三竿。
小厮急切道:“阿公子快醒醒,秦老爺死了!”
西容真裹上外衣一陣風似的刮出門外,“你說什麼?”
一路上西容真把當場情形問了個詳細。
西容真問:“你是說屍體是餘刺史發現的?”
“小的隻是道聽途說,并沒有親眼目睹。”小厮撓頭道,“聽到驚呼,立刻趕到當場的有鐘刺史,餘刺史隻先了鐘刺史一步。對了,辛世子也在附近的楠竹園裡。”
“秦老爺死了多久?”
小厮知無不言:“據聞是剛剛溺斃,餘刺史他們隻差了一步。”
西容真蹙起眉頭:“還有什麼線索?”
“小的這就不清楚了。”
西容真匆匆趕到收斂屍體的陳堂,另外七人已經在場。
辛可铎立即靠了過來,西容真熟視無睹。
西容真還沒開口詢問,餘越率先道:“目前我隻找到兩條線索,其一是秦老爺手裡攥着的紙條,其二是他随身攜帶的秘匙消失了。”
餘越把紙條展示出來,紙條浸過了水,字迹已經模糊,仍不難看出上面歪七扭八寫着“卯時湖心亭”五個字。
鐘原道:“殺手約他卯時在湖心亭相見。”
“這殺手的字真是慘不忍睹。”辛可铎戲谑道。
老丐言:“你們為何一緻以為是千機閣的殺手所為?”
“不是他,還能是誰?”馬善疑惑,“你們要不要比對一下你們七人的字迹。”
“馬谷主,你又忘了把自己算入我們之列。”餘越嘲弄道,“且不說是不是殺手給秦老爺傳信約他相見,如果你是秦老爺,殺手約見你你會隻身赴死?而且這字,五歲小兒都比它寫得周正,如果真是殺手所書,斷然不會留下破綻,比對字迹是沒用的。”
屠斐額頭直冒冷汗,瑟瑟發抖道:“這這……是我的字迹。我……我不是兇手!我根本沒有寫什麼紙條約見秦老爺。”
鐘原輕蔑道:“你個豬頭,餘刺史都說了殺手不可能留下如此清晰的破綻。再說,如果殺手真是你,那千機閣的殺手也太不濟事了,話說得粗鄙點,以你的資質,殺得了在座這群人精麼?”